秦歌闻言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讪讪道:“这个……当时一见您跟柳广元在一起,晚辈还以为您跟他是一丘之貉呢!所以才出言不敬,失礼之处,待此间事了,晚辈一定会给前辈一个满意的交待。”
乔寄风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秦歌的话,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讽刺道:“师兄说的果然没错,你这无耻小儿口舌如簧,蛊『惑』人心的功夫确实一流,不过,你真当老夫会相信你吗?
来!老夫问你,如果你是认为老夫是师兄同谋才出言不逊的话,那为何之后态度突然大变,又转而称呼老夫为前辈了呢?难道你敢说你能看透老夫心思不成?”
“那倒不是,”秦歌嘿嘿一笑,说,“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骂完您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敌得过你们两位假圣的,所以才突兀转变态度,想着如果能成功将您策反,今日岂不是就能逃得『性』命?”
“哈!”柳广元听秦歌竟然说出了实话,顿时大喜,对乔寄风道,“师弟你都听见了?这可是那小子亲口所说,从头到尾,他都不过是在离间你我关系而已,其心可诛!”
乔寄风看着秦歌的目光有些茫然。他不明白秦歌为何会突然坦白自己的目的,看他方才侃侃而谈的样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蠢货才对啊!
秦歌身后的梁懿也有些着急,跺脚道:“那家伙是傻的吗?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他居然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岂不是要前功尽弃?真是个笨蛋!”
小姑娘前面的少『妇』登时就吓了一跳,慌忙转头道:“小姐慎言!秦前辈所作所为,自有他老人家的深意,我们不可妄加揣测,更不能随意评判,明白吗?”
“哦。”梁懿郁闷的低下头,但看她噘着嘴的样子,显然对于秦歌的傻b行为还在耿耿于怀。
她们两人的对话,柳广元和乔寄风都能听得到,秦歌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却没解释什么,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对乔寄风又道:“柳老头说的没错,晚辈确实是在离间二位的关系,不过,晚辈所言也句句属实,所以,是杀掉柳广元,回去成为尊崇无限的天玄宗掌门?还是杀掉晚辈之后从此与柳老头一起变成丧家之犬,还请乔前辈细细思量!”
他这句话一说完,便摆出了要出手迎击的准备,看上去光明磊落至极。
柳广元的一颗心忽然咯噔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被秦歌耍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也没有什么圈套,那小子确实是在虚张声势!可恨自己小心过了头,被他一开始的豪言吓住,给了他说话的机会,这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
好聪明的小子!见面先放言要杀人,引起老夫的怀疑,然后再开动三寸不烂之舌策反乔师弟;原本,这种简单的技俩,以乔师弟的心『性』而言,就算有所心动,也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可那小子竟然看出了这一点,来了一招欲擒故纵,主动坦诚自己“离间”的目的,让乔师弟心生疑『惑』之后,再说自己句句属实,不但显得自己光明磊落,还大大增加了话语的可信度。
临危不惧,机变无双,此子心智之佳,可称当世之杰,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不行,必须立刻除掉,否则他日必成老夫心腹大患!
思及此,柳广元就对乔寄风道:“老夫爱徒凌渡惨死在那小子手下,老夫本人也被他害到如今这步田地,今日若不将其挫骨扬灰,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师弟你若心有顾虑,为兄完全能够理解,只求师弟能袖手旁观,让为兄能够手刃此敌!”
乔寄风闻言表情一肃,大声道:“师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寄风虽然不才,但也不是什么见利忘义之徒,你我同门上百载之情谊,怎么可能因为那小子寥寥几句话而弃之不顾?师兄你且少待,寄风这就上前亲自将那小子的元神取出,以慰师兄之恨。”
说着,乔寄风身上便陡然散发出无比强烈的杀意,本命飞剑也被祭出,剑尖直指秦歌。
“好师弟……”
柳广元眼眶微红,像是感动的哽咽无法言语,可与此同时,一柄七寸长的小剑悄无声息的从他袖中飞出,化作一道红光直直的钻进了乔寄风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