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见还有好戏可看,自然开心,立刻叫人去牵马,然后让他们选兵刃,李元忠说自己带了马匹和兵刃,说完就让跟随自己的那三个金吾卫把自己的马牵来,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薛仁贵和陆云看到李元忠的马后,忍不住齐声赞道:“好骏的马!”
李浩反正不会相马,但为了不显得自己无知,他只能装模作样地拍手,大声赞道:“好!好马!好马!”演技十分浮夸,不走心。
李元忠闻言露出得意之色,这匹马是李世民赏给他的大宛名驹,自然不是凡品,他轻抚几下马头,然后翻身上马,从马鞍两侧抽出两根镔铁锏,看来这就是他的武器了。
正好这时薛仁贵的马也牵来了,也是一匹大宛名驹,白色的,这匹马是李浩送给薛仁贵的,薛仁贵不贪财不好色,这让李浩想起了三国时的关羽,曹操送官送钱给关羽,关羽都不喜欢,然而当曹操把赤兔马送给关羽的时候,关羽开心坏了,李浩受此启发,花重金买了一匹骏马送给薛仁贵,薛仁贵果然很喜欢。
薛仁贵见自己的马来了,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根木杆银枪,随手舞了个枪花,可能因为他力气太大,枪杆晃得好似弹簧一样,太软了,他不禁皱起了眉,显然对这杆枪不是很满意,可他最擅长的兵刃便是枪,这里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兵刃了。
李浩将薛仁贵的表情看在眼中,心里暗忖:“薛仁贵力气太大,这些凡品兵器都不入他法眼,看来有必要替他打一件趁手的兵刃了。”
薛仁贵手持长枪上马,和李元忠远远抱拳互相行礼,道了声:“得罪了!”然后便开始对战。
二人手持缰绳绕着场地旋行了片刻,李元忠忽然猛踢马腹,朝薛仁贵冲去。
薛仁贵也策马迎了上去,远远便是一枪直刺李元忠胸口,李元忠左手铁锏挥动,拨开薛仁贵的枪尖,趁机接近薛仁贵,一锏砸向薛仁贵胸口,速度非常快。
薛仁贵仰身躺在马背上,避过李元忠的一锏,二人交错而过,互换了位置,然后调转马头,再次冲击。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薛仁贵的长枪虽然比较长,但若是被李元忠近身后,根本无法格挡李元忠的铁锏,只能闪避。
二人一连冲击三次,第三次的时候,薛仁贵长枪连点,变化三个不同方位攻击,李元忠一惊,赶忙抬起双锏抵挡,这才封住薛仁贵的攻击,然而这样他便疲于应付,即便近身了也无法攻击薛仁贵。
薛仁贵果然了得,近身后猛地调转枪头,以抢尾横扫李元忠腰际,这一招根本无法闪躲,李元忠只能猛拖铁锏,竖于腰前。
“啪”地一声脆响,枪锏相触,由于薛仁贵用力太猛,枪杆竟被震断两尺多长,李元忠也趁机躲过一劫,回头反攻薛仁贵。
长枪由八尺变成了六尺,顿时就变得不伦不类,许多枪法招式根本无法施展,薛仁贵顿时便落了下风,好在他武艺超凡,见长枪已经发挥不出威力,便将剩下的长枪折成两截,双手各持一根,化枪为锏,又跟李元忠战作一团。
一旁的陆云见状点头缓缓道:“薛仁贵的武艺,恐怕满大唐也没有哪个将军是他对手。”
“哦?”李浩闻言喜道,“那就是说,他这一场也能赢?”
“不。”陆云摇头道,“薛仁贵会输,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擅长使锏,而且他现在用的不是锏,是木棍,二人兵刃悬殊,他能撑这么久,已然十分不凡了。”
果然不出陆云所料,二人刚过百招,李元忠一招泰山压顶直劈而下,封锁了薛仁贵的所有闪避路线,薛仁贵只能举双锏抵挡,他若用铁锏,或许能挡住,可他手中拿的是木棍,只听见“啪嚓”一声响,两根木棍同时折断,下一刻,李元忠的铁锏已经指在了他的喉头。
薛仁贵拱手道:“这一场我输了。”
李元忠无奈苦笑:“逞兵刃之利,我赢得也不光彩。”
“不。”薛仁贵摇头,一本正经道,“赢便是赢,输便是输,战场之上,没有公平可言。”
李元忠闻言一怔,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桀骜的青年十分顺眼,他愣了片刻之后,忽地哈哈笑道:“好,薛兄胸怀坦荡,李某今日输得心服口服!”
李浩这时已经走了上来,笑嘻嘻地道:“好啦好啦,仁贵,我要替你和柳月娘说媒,你是应还是不应啊!”
薛仁贵闻言再也不见刚才的豪气,满脸臊得通红,憋了好半晌才道:“我……我自然欢喜。”
“好!”李浩猛一拍手,笑哈哈道,“你去找杜洪领一千贯奖金,准备娶柳月娘过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