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西院方向隐隐传来吵杂声,因为隔着一个花园,听得不是太真切,陈海近忙问:“西院那边有动静,出什么事了?”
林定坤道:“不知道,难道说那边也有刺客?”
“我去看看。”陈海近赶忙从暗处窜出,跑出东院。
刚出院门,就看到有个身穿大唐军服的兵士疾奔而来,一遇到陈海近,他赶忙道:“快!快报侯爷,有人刺杀公主!”
陈海近闻言一惊,忙问:“刺客几人?”
“十一人。”那兵士想了想,又补充道,“已经发现十一人。”言外之意是他们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刺客躲在暗处。
陈海近闻言赶忙返回院中,低呼一声:“都出来!”
所有躲在暗处的特种兵纷纷现身,来到陈海近面前,林定坤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海近急声道:“刚才西院兵士来报,有人刺杀公主,刺客很多,一共十一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刺客躲在暗处,咱们要不要报告侯爷?”
“侯爷才睡下不久,怎能又要扰他。”林定坤略一沉吟,便道,“海近你带十五人过去,严密守卫在公主房间外,我和饭桶在这里守卫侯爷。”饭桶是他们特战队的一个特种兵的代号,由于太能吃,所有取了这么一个代号。
“你们两个人行吗?”陈海近一脸担忧地问,对他来说,公主出事不要紧,李浩万万不能出事。
林定坤道:“那要不叫醒侯爷问问吧。”
“还是算了,别打扰侯爷休息。”陈海近也知道时间紧迫,叫了声,“饭桶留下,其他人随我来。”说罢带着众人匆匆离去。
他们一走,林定坤就和饭桶双双躲进院中的两株碗口粗的树上,树虽不粗,但枝叶茂盛,夜晚时候躲在上面绝难被人发觉。
还有半个就要换岗了,林定坤丝毫都没有松懈,一眼不眨地盯着安静的院子,忽然,他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多年经验告诉他背后有危险,他刚想从树上跳下,忽觉脖子部位被重物一击,然后便晕了过去,从树上直直摔了下来,“噗”地一声,发出不小的声响。
另外一株树上的饭桶见状吓了一跳,原本还以为又有刺客来了呢,一看竟是林定坤从树上摔下来了,而且落地后一动不动,似乎摔得不轻,居然晕了,他低呼一声跳了下去,来到林定坤身畔,轻摇林定坤:“队长!醒醒,队长!”
就在饭桶摇晃林定坤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树上飞下,胳膊肘重重砸在他后脑,饭桶闷哼一声,趴在了林定坤身上,也昏死了过去。
那偷袭的人落地后,除去头上的兜帽,露出光滑溜溜的光头,在月光下还能反光,宛若灯泡,借助月光可以看清他的身材和面容,瘦瘦高高,脸很长,眉很粗,鼻梁很高,嘴很大,正是达瓦顿珠。
达瓦顿珠轻而易举地便解决了两个特种兵,然后迈开脚步就准备往李浩房间走去,他刚踏上走廊石阶,李浩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李浩打着呵欠走出来,边走边道:“你们看守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呀,乱丢东西……”
人打呵欠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的,所以李浩打呵欠的时候没看到外面情况,当他打完呵欠时,看到了达瓦顿珠,他愣住了,达瓦顿珠也愣住了,二人对视了一秒,李浩忽然咧嘴嘿笑:“不好意思,夜深了,我不见客!”说完往回缩了一步,双手就准备关门。
达瓦顿珠冲上前去就是一脚,嘭地一声踹开门,李浩赶忙冲到床边,拿起自己的袖珍手枪,握在手中。
月光从房门洒落房中,映照着二人的身影,达瓦顿珠嘴角轻扬,拔出弯刀指着李浩,用汉语问:“你就是大唐的李浩?”
李浩快速眨眼:“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李浩。”
“胡说八道。”达瓦顿珠冷哼,“你就是李浩!”
“好吧,我是李浩。”李浩无奈咂嘴,问,“这大半夜的,你闯进我房间干嘛,我告诉你啊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啊。”
“传说中大唐少年英杰,原来也不过如此。”瓦达顿住冷笑道,“我乃吐蕃国师门下弟子达瓦顿珠,奉大相之命,前来取你首级。”
“吐蕃来的?”李浩闻言懵逼,“你们吐蕃真的很恨我啊,居然一夜连续刺杀我两次!我就说嘛,之前的那个刺客也太菜了,跟闹着玩似的。”
达瓦顿珠道:“刚才那个不是我们吐蕃派来的。”
“不是你们吐蕃派来的?”李浩睁大双眼,讶问,“那是谁派来的?”
达瓦顿珠道:“他是吐谷浑守卫们放进来的。”
“原来是吐谷浑派来的,还想嫁祸给你们吐蕃,喂,吐谷浑在往你们头上扣屎盆子耶,你能忍吗?”
达瓦顿珠淡然道:“此事我自会回去告诉大相,由大相定夺,我的任务就是取你首级。”
李浩插科打诨道:“我的首级有什么好的,又不能当球踢,对了,你是那个什么吐蕃国师的弟子,你武艺厉害吗,要是厉害的话,我重金聘请你,每月给你三十两黄金,你觉得如何?”他说这话时,还连连挑眉,一副欠抽的模样。
“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了。”达瓦顿珠冷冷道,“你的手下们都去西院保护你们的公主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况且,就算他们回来了也没用,他们虽然都很厉害,不过我却能全身而退。”
李浩闻言心头一凛,此人明显潜伏在这里有段时间了,见识过特种兵的厉害了,却还敢说这样的话,看来武艺确实不凡,应该不在陆云之下,李浩真的很想招揽这样的高手,便道:“你先别急,我也不想拖延时间,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招揽你,你好好考虑考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给得起,定然满足你。”
达瓦顿珠缓缓摇头:“我的要求,你满足不了。”
“说出来听听。”李浩摊手,“说不定我能办到呢。”
达瓦顿珠冷然道:“我只要你项上头颅,你能给我吗?”
“啧。”李浩咂嘴,郁闷道,“你这人真不会聊天,非要把天聊死是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不好意思,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说话间抬起右手,袖珍手枪的枪口对准达瓦顿珠。
“砰!”一声枪响划破夜空,宛若惊雷,传遍整个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