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心中虽然不甘,但李治强硬的态度他也看到了,平时看似软柿子的李治,在遇到儿子问题的时候,强硬得好似一块石头,其实每个男人都这样,平时再怂,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会挺身而出。
李浩仰头捶胸怒吼:“我的儿子啊!”然后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忽然直挺挺倒地,一动不动了。
李治见状一愣,慌忙问:“他怎么了?”
“贫道来瞧一瞧。”裴渺快速上前,蹲身替李浩诊脉,诊了许久,裴渺皱眉起身,不断摇头。
李治见状一惊,忙问:“裴道长,先生不要紧吧?”
裴渺叹道:“琼南王这是因为悲伤过度,失了心疯。”
“什么?失心疯?”李治闻言瞪眼惊呼,随即恍然道,“难怪他会认为我的孩子是他儿子,原来是因为失心疯,极度想念自己的孩子,以致产生幻想了?”
“殿下英明,正是如此。”裴渺拱手,蹙眉轻叹。
“这可如何是好。”李治着急道,“裴道长,你可要帮忙救救先生,孤愿意出重金,啊不,道长你是方外之人,不恋阿堵之物,道长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孤一定奏请父皇,竭尽全力满足你。”
裴渺微笑摆手道:“殿下无需如此,琼南王与裴某交情匪浅,裴某自然会全力施救,而且,以裴某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琼南王这失心疯之症,应该不算难治,需静养,再加以药物辅助,待心中悲伤之情淡去,便可痊愈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李治闻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想到李浩刚才是因为失心疯而来跟自己争孩子,他心中一点怨念都没有了,还隐隐觉得李浩可怜,因丧子之痛而导致失心疯,这得伤心到什么程度啊。
李屏和裴渺向李治告辞,然后裴渺背起李浩出了院子,院外有许多特种兵在等候,飞鹰上前来时,看到李浩昏迷不醒,吃惊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李屏淡然道:“王爷没事,伤心过度昏迷了而已,待会便能醒。”
飞鹰这才放心,道:“大夫人,慧静住持将您和王爷现在的住处安排在西偏院。”
李屏点头:“好,带我们过去。”
来到西偏院,进了房间,李浩立刻睁开眼,从裴渺背上下来,长声叹道:“还好夫人和师兄机智,否则我们不仅要不会孩子,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会闹僵。”
李屏点了点头,叹道:“夫君,你刚才也看到了,弘儿……我们是要不回来了。”
李浩闻言沉默了许久,负手仰头轻叹:“这难道……就是天意嘛?”
“这不是天意。”裴渺忽然道,“这是太子妃的意思,方才我所站位置距离内屋较近,而且我耳力较好,正好听见了太子妃和那宫女的谈话,是太子妃让那宫女做伪证的。”
“太子妃?”李浩和李屏闻言一愣,李屏满面疑惑地问道,“太子妃疯了吗?她明知道这孩子不是她的,为何还要……”
“我知道了。”李浩忽然道,“后宫争宠,母凭子贵。”
“应是如此。”裴渺点头道,“虽然太子现在还只是太子,但这些女人已经开始争宠了,为将来做准备。”
李浩想了想,道:“那个叫做紫燕的宫女,她知道的太多了,只怕太子妃不会容她活在这个世上吧。”
裴渺道:“她刚刚做了证,近期内应该不会有事,而且眼下在感业寺中,太子妃就算想杀人灭口,也是无人可用。”
李浩点头:“看来,等回长安城后,我得将那宫女救下来送走。”
“还有她的家人。”裴渺提醒道,“太子妃是用那宫女和其家人的性命威胁她的。”
李浩点头道:“好,我即刻派曾育林回长安,先行一步调查那宫女的家人,夫人,我现在不便露面,你帮我叫曾育林进来。”
“好。”李屏点头,过去打开房门,朝外面叫了声,“曾先生何在?”
“属下在!”曾育林忽然从屋顶飞落,站在院中朝房间方向行礼。
“曾先生请进屋说话。”
“是!”曾育林大步走进屋中。
当他看到李浩好端端地站在那里朝自己笑的时候,不禁惊叫:“王爷!你……”
“嘘……”李浩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缓缓道,“曾先生,明日一早,你下山回长安,带着大夫人的书信去找江夏王李道宗,帮本王打探一个宫女的消息,一定要探得她家中所有人的详细详细,此宫女是太子妃身旁随侍,名叫紫燕。”
“是!”曾育林用力抱拳。
接着,李屏亲手写了一封书信,装入信封递给曾育林,曾育林接过书信行礼告辞,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