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魏征微蹙双眉看向长孙无忌,缓缓问道:“那么依赵国公的意思,樊梨花是如何赢得这场仗的?”
“呵呵……”长孙无忌嘿然一笑,阴阳怪气道,“这个,就让人捉摸不透了,其中或有隐情吧。”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看他那表情,还有他的言语,言下之意就是说李浩勾结吐蕃,合伙演了一场大戏,目的就是为了降低大唐的警惕,他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至少在场的人基本都已经听出了这个意思。
一时间,许多文臣纷纷奏请夺去李浩和樊梨花的兵权,押解李浩回长安调查问罪。
李浩的支持者们均都又急又怒,而其中最愤怒的当属薛仁贵,薛仁贵和李浩私交甚厚,又承李浩知遇和提拔大恩,更是对李浩十分敬佩,然而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众文臣攻讦诬陷李浩,却毫无办法,他怒这些文官,也怒自己无能。
“够了!”薛仁贵终于忍不住了,猛然大喝一声,吓了众人一跳,众人纷纷转头望向他,只见他抬手指着众文臣,满面怒容地呵斥道,“你们这帮摇唇弄舌的奸吝之徒,为一己私欲坑害国之栋梁,误国之大事,先皇刚刚驭龙殡天,尸骨未寒,你们就上蹿下跳,祸乱朝纲,你们对得起先皇大恩吗,先皇在位之时,你们以此事弹劾李浩,先皇早已驳回你等所请,现在新皇即位,你们旧事重提,是欺新皇年少性弱吗!”
薛仁贵的一番痛斥,让众文臣哑口无言,有人甚至惭愧地低下了头,被人捅破这层窗户纸,还真的挺丢人的。
李治却是听得一阵振奋,心中暗忖,对啊,父皇在位的时候,他们就因此事弹劾过李浩,不过被父皇一顿怒斥,我现在可以借用父皇的意思来回他们呀,于是他赶忙道:“薛将军言重了,不过薛将军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你们早就因此事弹劾过李浩,但先皇已经给了诸卿答案,今日诸卿旧事重提,朕便尊先皇之意,驳回尔等所请,此事休要再奏!”说完之后,李治暗自得意,怎么早没想到这招呢,自己刚刚即位,皇威不够,完全可以借父皇的威势来压他们嘛,父皇当初就严厉地驳斥了他们的奏请,现在我遵从父皇的意愿,谁敢说我做得不对!
然而李治还是太天真了,李世民的威势能压的住其他人,却压不住长孙无忌,只见长孙无忌拱手道:“陛下,先皇当时确实驳回了我等所请,盖因先皇心疾太重,已致思绪混乱,心智难明,当时根本无法明辨是非,以致未能决出英明之策,所以老臣才在皇上即位后再提此事,希望陛下能像先皇一样,成为一代明君。”
李治闻言懵逼了,傻眼了,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现在不得不佩服他这个亲舅舅,这张嘴简直神了。
薛仁贵听到这里,哪里还忍得住,怒喝一声:“你这奸贼!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我薛仁贵岂能容你!”他说罢就大步朝长孙无忌走去,抬起砂锅大的拳头,准备揍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见状吓得惊叫一声后退,薛仁贵身材高壮,力大无比,朝臣皆知,长孙无忌一大把年纪了,这身老骨头若是挨了他一拳,三个字-死定了。
李治见状也是吓懵了,急忙失声惊叫:“薛将军万万不可!”其他人也纷纷惊呼喝止,李绩、秦琼还有程咬金冲上去拉薛仁贵,却被薛仁贵一把甩开,薛仁贵天生神力,而且正值盛年,即便李绩和秦琼年轻之时多么勇武,如今已然年迈,岂能拉的住他。
薛仁贵数步便来到了长孙无忌面前,长孙无忌大叫救命,殿外众金吾卫已经冲进来了,但太极殿太大,他们还距离好远,根本来不及救,在这大殿之上,论武力值,还真是薛仁贵最高,谁能救得了长孙无忌。
眼看薛仁贵已经抡起砂锅大的拳头朝长孙无忌挥下,长孙无忌本能抬手挡住脸,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然而,薛仁贵拳头刚落一半,一个人影忽然挡在了薛仁贵面前,定睛一看,是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