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所有人都非常的沉默,有宋宵、阮元、米贝啦还有飞来的聂晨和翟易。
餐桌都摆满了菜,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上菜的服务员感受到包厢内异常凝重的气息。愣是大气没敢说一声。
明明这星海的天气很热,包厢内空调的温度开的也不是特别的低,但就是感觉非常的冷。
最后还是聂晨突然举着酒杯站起身来,郑重的和宋宵道了声歉。
今天这个局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她造成的,她对宋宵还是有提防的,毕竟娱乐圈内并没有真的朋友。
她是米贝啦的经纪人,一切都会以米贝啦为先,帮她考虑,排除万难。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因为她的那些想法而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情况。
“宋小姐,真抱歉,这些年让你白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聂晨举着酒杯,上眼皮耷着,说完话,没等宋宵回话,直接将酒仰头吞了下去。
她喝的猛,喝完后险些没有站稳,最后还是她身旁的翟易扶了她一把。
翟易直到聂晨做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也异常的生气,米贝啦暂且不说,就聂晨这个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是真的太不道德了。
聂晨不是米贝啦的第一个经纪人,她是米贝啦小有名气之后公司给米贝啦换的,但也算是真心实意的对着米贝啦。
米贝啦也算争气,这些年虽然一直挺清淡的,但也没惹过什么太大的麻烦。
她调查过米贝啦的身份,知道她的以前的名字,还有一个去世的双胞胎“姐姐”。
那个姐姐的名字她记得很清楚,她叫——从欢。
甚至了解过米贝啦的父母,知道她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们每年都会跟米贝啦要赡养费。
只是她不知道,原来那些年的赡养费都是宋宵在替米贝啦支付着,甚至不知道宋宵为了保护米贝啦做了那么多。
可一切都因为她的头脑一热,全部都毁了。
她从来没想过,她自己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她当时就不应该相信那个狗仔的鬼话。
宋宵没有驳了聂晨的面子,给了她台阶下,端起酒杯跟她很轻的碰了一下,仰头而尽,算是原谅她了。
这顿晚饭吃的并不算愉快。
但网上的风评却在一点点的变化。
两人凭借一己之力霸占了娱乐榜前二十名,热搜榜的前三名,甚至还引出了许多社会性关注问题。
校园欺凌,拐卖,造谣重伤,网络暴力,原生家庭……
晚宴结束的快,米贝啦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回了酒店,聂晨也跟着回去了,而翟易想着带宋宵一块儿回去,可宋宵却没什么动静,只是一直坐在那里。
翟易知道宋宵不想和她一起走,只是低声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阮元坐在宋宵的身旁,抬手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发丝。
宋宵微微侧头,很淡的对他笑了一下。
阮元看着她现在的这副模样,莫名的心疼,一把将宋宵搂近了怀里面,轻轻的拍着她的头,“想哭就哭吧,不要憋着了。”
…
那天网上的微博异常的安静。
没有辱骂,没有安慰。
宋宵喝的有点儿多,整个人醉醺醺的,哭过以后,醉的更厉害了。
她的面上戴着黑色口罩,身上穿的是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服,委屈巴巴的蹲在地上。
不知道她从哪儿捡了一个树枝,她埋头蹲在路边,握着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貌似在写什么东西。
阮元并没有喝酒,而是站在宋宵的身后,默默的低头看着她。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她压抑了太久了,在那么压下去,总有一天会逼疯自己。
他站在她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写的东西。
死狗仔,他妈的。
死黑粉,他妈的。
死造谣者,你麻痹的。
神经病……
祝你们天天开心到爆炸,可爱到膨胀,带着你们的电动小马达,biubiubiu的起飞,biubiubiu的当个漂亮的炮仗。
阮元:“……”
汪水镇的夜晚异常的安静,周围并没什么过路的车辆,暗黄色的灯光打在路边,更是浮现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因为阮敬和张春兰的关系,阮元很少来汪水镇,也很少这样待在汪水镇待这么长时间。
在路边陪着宋宵大概是他在这里戴的最久的事情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她明天还有戏,这么待下去,肯定会耽误的。
阮元一只手提起裤腿,慢慢地蹲下去,微微侧头凑近正在地上写骂人语录的宋宵脸旁。
现在的她就是一副纯纯的受了气的小孩,敢怒不敢言,只敢在街上写写骂人语录。
阮元低头,盯着她的被头发挡着的侧脸看了一会儿,随后学着她的样子,在地上写了一句话。
看到有手指在侵略她的领地,某正在骂人的姑娘瞬间不乐意了,拿起小树枝就打了一下正在侵略她领地的人。
阮元被打的缩回手指,然后很轻的“啧”了一声。
小姑娘被侵略领地以后,非常的不悦,眉头拧巴着瞪阮元。
她张了张口,看嘴型似乎是装备骂她。
可是看到他脸的那一刻,面前的小姑娘忽然扔了手中的树枝,抬起手指掐住他脸颊的一小撮肉,左右摇晃了两下,然后对着他的唇吻了一下,仰头憨憨的笑道:“你脏了”
“……”阮元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脏了。”
宋宵听到他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指责他:“你被小仙女亲了,怎么会脏呢?”
“……”
“你应该说,多谢小仙女赐吻。”
“……”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
“呜呜。”某正在撒泼的小姑娘忽然抬手抹泪,“你不爱我了,你不是我那不要脸的老公了……”
“……”
不要脸的老公。
这句话现在想想还真挺久远的了。
阮元盯着她看了会儿,很轻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地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开,贴近吻了吻她的眼睛,才说:“我不是你那不要脸的老公,是你那会开屏的老公,只对你一个人开屏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