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元永远表现的对她特别的担心,生怕她哪里磕了碰了,就算她做错了事情,赵宋元也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一次。
她说的最多的,永远都是妈妈错了,妈妈不该这样……
有时候,她越是这样,反而越让阮炽心里不好受,越会让她们母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那个会打骂她的赵宋元,永远停留在了她八岁之前的那段记忆里面,那个她还有爸爸的记忆里。
赵宋元永远都做的面面俱到,对她从来没有少过关爱,可她却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容易破碎,需要小心翼翼的呵护。
也许两个人保持这样的关系,对她对赵宋元都是比较好的。
阮炽勉强挤出一抹笑,随后从身上的羽绒服里掏出来一些卫生纸,帮赵宋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挺好的。”阮炽边给赵宋元擦眼角的泪水边说:“这么多年,您和哥哥把我照顾的挺好的。”
明明错的是她,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拿那件事情训斥过她。
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是赵宋元肩负起了一切。
赵宋元才是那个最伟大,最无私的,最需要疼爱的人。
冬季的耀明格外的冷清,不如星海那边热闹,也不如星海那边颜色靓丽。
渐渐的,阮炽已经来到学校一个星期了。
可说的上话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其中关系最好的就是顾一,盛阳,还有陆可文。
还有她的前桌席林。
他们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话。
席林说的最多的就是他在星海上的那一段小日子,说学校的美女很多,四季没什么变化之类的。
阮炽听到,只是淡淡的笑一笑。
对于那个时候的星海,阮炽是真的没什么好印象。
八岁之前的星海是她最快乐的地方,八岁以后的星海却是她这辈子最不想回忆起来的地方。
“席林。”
盛阳站在席林的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以往温柔似水的桃花眸此刻却冷的要命。
“怎……么了?”席林没觉得自己哪里惹了这位大哥不高兴。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可文,陆可文一个劲儿的给他眨眼睛,他愣是没看懂那是什么意思。
就连一直咋咋呼呼的顾一也抬手掩面,不敢看盛阳。
盛阳冷着脸看了他一眼,冷漠开口:“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席林挺不想去的,但盛阳的话,让他不得不听。
主要是惹不起。
席林只能乖乖的跟在盛阳的身后,两个人出了教室,只剩着阮炽呆呆的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席林的同桌见席林出去了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斜前后桌了,那个姑娘一直没敢看阮炽,也没敢跟阮炽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那个小角落里。
看起来,像以前的阮炽,可是比阮炽要好一点,她的人缘比以前的阮炽要好一些。
陆可文见席林被叫出去了,连忙窜到席林刚刚的位子坐了下来,轻轻的敲了下阮炽的桌子。
其实他刚刚坐在那个跟人后桌打闹来着,并没有听到阮炽和席林说话,只听到后桌说盛阳去了席林的后面,他才回头。
后来席林一个劲儿的看他,他就眨了两下眼睛,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阮炽转来这么长时间了,盛阳几乎有时间就会找阮炽说说话。
虽然盛阳在学校里除了“小太阳”还有“耀明一中中央空调”的称号,但其实他并不是那种经常找女生聊天的人,而且还是同一个女生。
他承认阮炽长的漂亮,但学校里长的漂亮的美女也并不比阮炽要差。
比如一班的谈声声,还有二班的贝音,还有他们班的陈安,她们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美女。
可偏偏,让盛阳一次两次主动联系的只有阮炽。
阮炽漫不经心的抬眸看他。
她虽然跟陆可文的话也少,但因为顾一和盛阳的原因,觉得陆可文也还不错。
“怎么了?”阮炽问。
“席林刚刚跟你聊什么了?”陆可文八卦的问。
“没聊什么,就讲了一下他在星海那边的故事。”阮炽垂眸翻了一页习题册,然后在题的括号里写了一个“A”。
“我去。”陆可文笑了,“这家伙还真敢讲啊,他在星海那些破事整个班里的人都知道。”
“……”阮炽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太想说话,但保持礼貌还是回了一句:“其实懂得分享,也不错。”
“他也就是太会分享了。”陆可文翘起一条二郎腿,边晃悠边说:“他要是分享一些他的光荣事迹还行,可他偏偏说的是那个老师特别的傻逼,怎么怎么罚他了,罚他去厕所值日值了一个月,然后啥啥啥的……弄的整个班的人都以为他那一个月是在厕所住着了。”
“噗——”阮炽没忍住笑了一声。
刚刚席林跟她说的可不是这些。
她跟席林是只当过一个月的初中同学,两个人并没有怎么说过话,再加上阮炽这人平日里就比较话少,性子冷,看起来不好接近,认识的人便更少了。
在来耀明之前,她是有一个好朋友的。
可那个好朋友却因为她受到了特殊对待,然后她便失去了那个朋友。
到现在,两个人已经一年没有联系过了。
从那以后,阮炽的话变的更少了。
楼道内,盛阳双手插在裤子兜内,长长的睫毛垂着,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只是不像叫席林出来的时候那般吓人。
“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记住了吗?”盛阳问。
席林快速的点点头,并发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提‘星海’这两个字眼,再提一次,我自己动手缝上自己的嘴。”
盛阳低低的笑了声,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兜内抽了出来,缓缓落到席林的肩头。
“没那么严重。”明明面上带着笑,可和他说话的人就是轻松不起来。
席林别扭的扭动了下身子,以为盛阳准备放他走了,他也顺着盛阳的话轻轻的笑了下。
可盛阳接下来的那句话,却让席林勉强的表情逐渐僵住。
席林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他感觉自己被黑帮大佬威胁了,但他没有证据。
尤其是那人顶着这么一张人畜无害的脸。
盛阳又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头,随后转身回了教室,只留席林一人靠在教室外冰冷的墙头。
“……”
操,割舌头?
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生怕下一秒他的舌头就从他的嘴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