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抬手把落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侧脸朝她露出明媚的笑颜,“他啊,”美丽的女人笑容很懒散,“可能是舍不得我吧。”
她在笑,可是这笑意始终不达眼底,无忧有些怔怔的。
马路的绿灯亮了,无忧走在她的身侧,忽然听到小诺轻飘飘的开口,“无忧,你和顾睿现在怎么样了?”
“嗯,我和他已经离婚了。”并肩而立,无忧亦是淡淡的,“只是他是瞳瞳的爸爸,瞳瞳这么小,我们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顾睿是在想方设法的跟她相处吧,小诺没有直接说,无忧要是想知道自己是知道的,不想知道便自动的忽视了,她只是局外人自然不好劝什么,感情的事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情,别人都显得多余。
车辆都停住了,小诺又问道,“无忧,你跟顾睿结婚后悔吗?”
无忧抬起眼眸,“小诺。”她想了想,轻轻的道,“如果你不确定的话,那就不要这么快下决定,很多事情我们都预料不到,也许到头来会想象中还要惨淡。”
毕竟爱情和人心都不是人力所为,爱还是不爱,多爱一分还是少爱一分,都不是我们自己想操控就能控制的。
“小诺,感情更像是泥沼,一脚踩进去没来得及收回脚,当第二脚跟着踩进去的时候,就只会越陷越深。”
“是啊,一点都没错,”她笑笑,“可是万一有人非拉着你下去呢?”
无忧陪着小诺买完粥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只剩下顾睿在等无忧了,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眯着眼睛盯着银白色的笔记本,见女人进来,眼神便变得深沉复杂起来。
顾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一样,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无忧离开了,小诺把粥倒在精致的小碗里,亲自用勺子喂他,“你放的消息?”
“嗯,喜欢我的人那么多,结婚自然要大家一起为我高兴。”
“你不要婚礼?”
“不要婚礼。”
“在所有人的眼里,你配得起这个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礼,”他的语气半认真半玩味,“报纸上曾经说,给不起你英国皇室格局婚礼的男人不配娶你。”
神情寡淡的女人忽然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笑,一本正经的模样,“凯撒,从今往后我开始信仰上帝,所以我不要婚礼。”
她不要婚礼,因为不想在她最新的信仰前,说谎。
“上帝?”他咀嚼着这两个字。
“唔,”懒散的语调很随意,也听不出真假,“听说有信仰的人比较不孤独。”
他低着脑袋喝着她喂过来的粥,香甜软濡,但是吃了几口就开始皱眉头,“味道很淡,”他抬着俊美的脸瞧她,“有没有别的?”
唐小诺皮笑肉不笑,“没有,都是你自找的。”
伤得这么重当然吃得清淡才有助于伤口的恢复,她一勺一勺的喂着虽然脸上的神情很淡,但是动作是十足的温柔,语调凉凉的宣布,“这一个月你都只能喝粥,哦放心,我会学着开始熬汤给你补充营养。”
凯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为他开始学熬汤听着毕竟是件可心的事情,只不过第二天她端着新学的鸡汤过来再喂给他的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
男人精致妖孽的眉目满满都是狐疑,“你是不是把刷锅的水当**汤给我盛过来了?还是……”他瞧着她一本正经期待的模样,“你在存心虐待我?”
路卡在后边儿,闻言瞟了一眼被倒到碗里的鸡汤,默默的同情的看了自家二公子一眼。
应该是特意端来的刷锅水吧,有句谚语说蛇蝎美人。
是不是越是美人越蛇蝎?
唐小诺不满的看着他,卷起毛衣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上面一片红彤彤的印子,柳眉横竖,“这都是油溅上去的,你说我的是刷锅水?”
她舀了一口出来喂到他的唇边,“不吃?你还想不想结婚了?”
凯撒闭了闭眼,手握着她被烫红的手腕,指尖按着,女人立即低叫,“你干什么,很疼的。( )”
她向来是娇贵的美人温蒂,他看着那道红色的印子,想起第一次在格斗场他把她摔在地上,她疼得一张脸都皱起来了,当时她躺在地上一边揉着被摔疼的地方一边说,她说她最怕疼,所以只受过心伤。
他张口,把勺子里的清汤寡水不知道是什么反正看不出汤的东西喝了下去,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
唐小诺眨巴着眼睛,“开始可能有点儿难喝,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凯撒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薄唇扯着淡笑,“我受得住。”
路卡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喝完汤,男人深邃的眼神锁着女人精致的五官,不顾自己受伤的身子一下就靠了过来,哑着嗓音低声问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