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斐瑶池和楼君墨相视一笑,结果再明显不过了,这一笑沈慕寒整颗心如同掉进了冰窟,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垂头丧气的立在那。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笑不是给他的?他到底哪里输给了楼君墨?就因为他是皇家人?
在太后笑眯眯刚要开口让皇上赐婚的时候,沈慕寒看着斐瑶池低喃出声,“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皇家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会看我一眼。”
这幅样子让太后都心疼了,轻叹了口气,不爱就是不爱,即便再怎么样也不会爱,更何况这二人一看便是早已心意相通,老四又是何必呢?爱而不得这种滋味,想必没人比她更懂了。
“不会。”
没有一丝犹豫,斐瑶池斩钉截铁的说道,眼底尽是冰冷,好像在同一个陌生人说话。
这种时候不用矜持,她心里的人是楼君墨,不是沈慕寒,既然这样,又何必再给他希望?不如斩断了的好,斩断了情根就再无牵挂。
沈慕寒的不甘心被一句“不会”彻底打破了,他眼底所剩无几的光芒也随之消散,隐隐约约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沈慕寒苦笑,现在对他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想再待在这个让人伤心憋闷的地方,沈慕寒像个行尸走肉转过头颤颤巍巍的往外走,他走的极慢,心里还盼望着能听到让他留下的声音。
可他想多了,直到跨出这个大门斐瑶池都没有发出过一道声音,沈慕寒紧抠着暗红的门框,喉间有一股血腥的味道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强压着这股不适,沈慕寒甩手快步离开了这里,刚走到拐角处就忍不住靠着墙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也软弱无力的滑了下去,脑海里都是和斐瑶池相遇相知的情形。
沈慕寒自嘲一笑,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眼里的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他使劲的仰着头,坚持着最后那份骄傲,可不一会就崩塌了,眼泪顺着就流了下来。
即便被伤的如此深,即便心里如此痛,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靠近她,保护她,了解关于她的一切,因为她早就在心里扎了根,拔也拔不出啊!
这边一人痛苦,里面却是一片祥和,没人注意到斐瑶池一直攥着的手直到现在才松开,手心里都有了明显的指痕隐隐泛着红。
说实话,刚才沈慕寒那副样子让人揪心,可她知道不该有的心软不能有,那可怜的善心更不能随便发。
她对沈慕寒从没有过别样的心思,哪怕没有楼君墨也不会有,所以她不后悔刚才的选择。
“皇帝,剩下的事你看着办吧,哀家累了,瑶池,扶哀家回去。”刚才那一幕揭开了她心里隐藏的伤疤,让她一刻都不想留在这。
斐瑶池躬身告辞退下,搀着太后就往外走,手轻轻的附上了太后的手。
太后身子一僵,转头看向斐瑶池,“太后,民女谢谢您。”
“客气什么,小事而已,你帮哀家把翼儿照顾的如此好,哀家要谢谢你才是。”太后一边轻拍着她的手,一边缓步往前走,沿路欣赏着早已熟透的风景。
“好不容易进宫一趟,陪哀家去御花园转转?”太后停下步子笑着问道。
“是。”斐瑶池灿烂一笑,跟太后相处起来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拘谨,反而像是祖母和孙女一般,这种感觉让斐瑶池觉得舒适。
二人走后,皇上让楼君墨也退下了,自己坐在台阶上撑着脑袋沉思,太后今日的这番作为一是为了给斐瑶池撑腰,二是为了给他个警告,让他知道斐瑶池有她护着,想动也要掂量掂量。
掂量掂量,唉,是要掂量掂量了。
“小徐子,拟旨!”
太后和斐瑶池刚到御花园还没走一会,迎面就碰上了脚步匆匆的华贵妃,斐瑶池蹙眉换了个边站着,果不其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华贵妃一下子就撞到了斐瑶池的肩膀。
她还没喊,华贵妃倒像个落叶一样边喊着边往地上倒,哎呦哎呦的叫唤,那做作的声音听的她浑身不舒服。
“瑶池,可撞到哪了?快让哀家看看。”太后一脸焦急的询问着,她才没功夫去管地上那朵白莲花,要不是斐瑶池,被撞的人就是她了!
“太后,民女没事。”
为了证明她说的没错,斐瑶池活动了活动被撞的肩膀,能动能抻的没什么大毛病,还特意蹦了蹦表示自己别的地方也没有毛病。
这活蹦乱跳的看样子是没什么大事了,太后勾了勾她的鼻子,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明显松了一口气。
转头看向地上那个还哎呦哎呦的女人时,瞬间就变了脸色,冷冽的目光能把人凌迟了。
华贵妃身边的人承受着那股威压,跪在地上不停的用手轻戳着还叫个不停的人,奈何这有些人就是不识趣,拨拉着那些手的同时嚎叫的更厉害了。
“怎么?这是赖上哀家了?”太后冷笑一声,跑到她跟前来找死?她可不是皇帝那个被女人蒙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