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藏在袖下的手紧握着,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不由得在想当初让楼君墨去是不是个错误,原来的病秧子何时成为了顶天立地的汉子。
“君墨,这西部大营到了你手里可真是风生水起,单是朕收到的表扬折子就不下十封了,还除去了那么大一个毒瘤,还真是没让朕失望。”皇上扯着脸皮硬笑着说道。
“承蒙皇上厚爱,一切都是皇上的功劳,臣不敢妄自担功。”楼君墨垂眸回答道,嘴角那抹笑始终没有消下去,皇上觉得甚是讽刺。
“哈哈哈,安勋,你这儿子不得了啊,倒真有你当年的风范。”皇上转而就把矛头对上了楼安勋,拿儿子没办法那就找老子呗。
“皇上说笑了,这个逆子哪能当起皇上如此夸赞。”楼安勋上前一步,抱拳笑着说道。
皇上但笑不语,心里有些不安,这二人说话办事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半点错处,不知道这两个狐狸狐狸又在打什么主意。
“君墨,这次你功高志伟,想要什么尽管提,朕都应允你。”心一横,皇上开口说道,不止凭此,单凭那半张虎符他也必须要给楼君墨加官进爵。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皇上心头一跳,等着看楼君墨能提出什么要求,若是太过分,说不定他还能治他个大不敬。
只是没想到等了半天,开口的却是楼安勋,“回皇上,老臣从官几十年,现如今也不行了,扛不动刀,骑不动马,皇上不必给这逆子多重的赏赐,只求皇上把我这摄政王的位子给了他,老臣愿辞官在家,颐享天年。”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出,为什么?因为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
要说这楼安勋也真是大胆,以为自己儿子立了功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这几年楼安勋不是没有递过辞呈,但都被皇上压了下来,摆明了是不放人,没想到这楼安勋还不死心,竟想借此机会脱身?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等着看笑话的时候,皇上出声了,“好,朕答应了你,你这爵位本就是世袭的,现如今有了君墨这孩子,也可以享享福了。”
出人意料的答案像惊雷在众人脑中炸开,把他们都给炸蒙了,这是怎么个情况?皇上竟然同意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楼安勋父子就跪地谢恩退了下去,这件事过后就再也没见皇上脸色好看过,众人胆战心惊的好不容易才熬过这个早朝,一下朝就着急忙慌往家跑,生怕被留下喝茶。
回到御书房,皇上才把怒气发了出来,折子茶盏扔了一地,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在御书房伺候的人都识趣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身子不断的发颤生怕这怒火烧到自己。
摔完了,心里的气出去些了,皇上摆摆手打发他们下去,他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伏在地上的众人都如释重负,佯装镇定的退了下去,门一关,整个身子都瘫软到了地上,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他们可是刚走了一趟鬼门关啊!
皇上倚靠在椅背上,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笑,屋里只留了一盏灯,显得格外的昏暗阴沉,楼安勋这个老匹夫,以为这样就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