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慧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多想,自己的身子也确实有些虚弱,调理调理也没什么坏处,斐瑶池说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送到二道门,黄芍和夏灵守在那,看到人过来立马就迎了上去,先是给沈佳慧请了安,既而跑到马车上拿来了斐瑶池要的纸和笔。
行云流水间,一手飘逸俊俏的行书跃然纸上,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潇洒,跟斐瑶池本人一样,活的潇洒肆意,让人羡慕。
药方上都是一些简单易见的药材,宫里的太医院可谓是收罗药材最多的地方,不愁没有,把药方递过去,交代好每日的用量,随后便上了出宫的马车。
郡主府的马车都是专门特制的,空间足够大不说,正中心的椅子还可以舒展开来,刚好够斐瑶池的身长,躺在上面休息,随着马车一颠一颠的好不惬意。
斐瑶池上了马车一个侧身便躺了下来,闭着眼睛,脑海中构思着该如何对凌青、凌烟说这件事,想到一半,干脆不想了。
幕后黑手是云七不假,可摆在明面上的人是现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几位大臣,虽说已经倒了一个丞相府,可剩下的要动起来也不是很容易。
“果子。”对着空气轻声一喊,果子立刻从暗处现身,仍然一副冰块脸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等着听她接下来的话。
“去调查一下军机大臣、吏部尚书、大理寺卿、京城府尹的资料,从他们没上任的时候查起,挖破祖坟也要给我查的事无巨细。”
“是。”
只听见一声风动,果子的身影瞬间在马车中消失,穿梭在京城上空,斐瑶池要查的这些人不是很容易,当然,对于王府的情报系统来说,是小菜一碟。
第二日,一张皇榜,一道圣旨昭告天下,沉寂多年,让许多人都以为她早就薨了的云嫔突然冒了出来,不仅复了原来的位份,而且还晋为了皇贵妃,一下子跳跃了这么多的阶层,直接位列在了四妃之上,皇后之下。
她之前的事迹再次被翻了出来,成了街巷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斐瑶池揣着厚厚的信封,一路到皇宫,也算是听了一路,整条街道上都在说云七如何如何祸国殃民,如何如何扰乱朝政,外面说的喋喋不休,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慈宁宫,太后礼佛完毕,刚刚从佛堂出来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全程面上没有一点的情绪,平静的像一汪清水。
这个结果在云七被关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关起来是瞬时,放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只要她愿意,早就可以出来了。
“太后娘娘,云皇贵妃前来请安。”
在她梳洗收拾的时候,刘嬷嬷手里还端着热茶,脚步匆匆的进来通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毕竟这位新晋的皇贵妃在还是贵人的时候从未来请过安,乍一看见怎能不让人惊讶?
“刘嬷嬷,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何时候学的如此没规矩?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太后凌冽出声,威严尽显。
刘嬷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失了规矩,立马恭恭敬敬的倒了杯热茶递过去,退到一边等她收拾完,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等太后一行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云七一身黄色的宫装,亭亭而立,言笑晏晏,低眉颔首的站在大殿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