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墨几乎就在同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是不是产生了幻听了,怎么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叶海棠和其他屋里的人都齐刷刷的朝着蓝景兮这边的位置看了过来,柳姩的眸子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她抿着唇只是看着蓝景兮。
“蓝大公子,你这是开玩笑吧,这是我们叶家的事情,你就是蓝大人的儿子,也不能随意破坏人家的婚事”柳溪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知道叶海棠跟蓝家人的关系就是极好的,可是再好的关系也没有权利让他查收今日的事情。
“哥,我们还是见好就收吧”蓝羽墨赶紧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衣角,示意他要看清楚眼前的情况,虽然他也听了传闻那个跟处处跟自己不对盘的丑丫头要嫁给什么范大人的傻儿子之类的。他心里有些膈应,却没有蓝景兮反应怎么激烈。
“我说了,她不能嫁给范公子,是因为叶海棠和我有过婚约,我们是指腹为婚的”蓝景兮很是平静的把事情说完了,这一句话如同扔进池子里的定时炸弹,众人耳边皆是轰隆一声炸开了。“你撒谎”柳溪有些颤抖的说道,柳姩也在一旁帮腔,“蓝公子,你撒谎,我们从未听起爹爹说过,你怎么处心积虑的要破坏范公子的姻缘,怎么做不大好吧”
蓝景兮还没开口,身后就再次传来叶策那独有的冷静的声音,“景兮这孩子说的没有错,棠儿和他未出生之前就已经定下的,蓝大人也在,我们为人父母的,自然是不会拿孩子的幸福开玩笑”果然,叶策的身后跟着连官服还没换下来的蓝亦正,他等叶策说完同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子人群再次沸腾了,“蓝公子,你太过分了”就在大家以为风波可以怎么平静的过去的时候,一个娇憨的尖细的少女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蓝景兮和蓝羽墨同时转过头去看。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赫然站了一个温婉恬静的少女,这气呼呼的话就是她旁边的丫鬟说道。等蓝景兮看过去的时候,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怨恨的神情,她低垂了眼睑,一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小姐,你,你等等奴婢”那丫鬟雷厉风行的追了上去,转过身之前很不忘恶狠狠的瞪了蓝景兮一眼,亏得她家的小姐一心一意的喜欢了蓝景兮。这蓝家的大公子好生薄凉,之前还跟自己的小姐情投意合,难怪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去找他们家的小姐,原来是另有新欢了。
春木越想越觉得气愤不过,可是她看到自家小姐掩着袖子飞快的走掉之后就知道这次小姐肯定是伤心了。她还等着蓝家大公子跟自家老爷上门提亲的,好吧,蓝大公子是提亲了,可是上的却是叶家的门。
这怎么能不让小姐伤心不已呢。“你等等我,小姐”春木只能加快速度冲了上去。蓝景兮的眼神在看到人群里的那一道熟悉的影子之后,他整个人似乎也呆滞了一秒,在看到春木追着人出去的时候,蓝景兮本能的就要冲了上去,可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他哪里也不能去。渃嫣,就算是蓝景兮对不起你了,相比较叶海棠现在的绝境,她严家大小姐无论将来许配给谁,都不会找一个傻子的。
“哥,是春木那个丫头,似乎渃嫣也在,你不去吗?”蓝羽墨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大哥,就他知道的信息里面,大哥喜欢的女子应该是严家大小姐的,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化那么大了,似乎是从劫匪的破庙回来之后的事情,似乎有什么事情是蓝羽墨不知道的。
“让她们走吧,我”就是去追上了,他又能怎么办。蓝羽墨咋舌,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管家的看到他们这一伙人就是铁了心的要搅黄了自家大人公子的好事,他阴狠的目光扫过蓝亦正和叶策之后,这才冷冷的说道,“你们今日的羞辱,日后一定会全数奉还。”也就是说他们范家跟他们两家的梁子就是结下了。
领着人抬着所有的东西气冲冲的走了,一场欢天喜地的好事就闹得不欢而散了。蓝亦正似乎也看出了叶策是有话要说的样子,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自己现在还是外人,即便叶海棠真的嫁入他们蓝家,叶策和柳溪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他可以插手的。
“两个小子,还愣着走什么,跟我回去了”蓝亦正看了一眼自家的儿子们,示意他们不要妨碍了叶策处理家务事。“夫君”柳溪跟着叶策一起回了堂屋的时候,她似乎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棠儿的事情,不要你插手”叶策温和的语气带了一丝怒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是阴寒。“我也没做错什么啊,你没听见外面的传闻有多难听吗?我这是为了海棠的未来找一份生活的保障,难道也是我错了”“那也不需要找范家的公子”那就是一个天生的傻子,嫁给他,他的女儿就是毁了。“可是,老爷,哪个好人家可以看得上我们家海棠,范公子虽说传闻里不怎么开窍,但是范大人就怎么一棵独苗,他们是权倾朝野,家财万贯,只要叶海棠这丫头争气,生个儿子,那不就是未来享福的那个人。”
柳溪再次发挥了她的巧言令色,这些话说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仔细一推敲就是漏洞百出,叶策被她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叶海棠在一旁冷眼旁观,等她住了嘴,叶海棠这才冷冷的说道。“娘亲可真是会替海棠考虑啊。第一,刚刚你不也听到了,蓝家觉得我不错,蓝大公子已经亲口说的”叶海棠顿了顿,看到柳溪转过来的眼神,“享福,我这样的小户人家,估计是没那个命咯”
嫁了傻子,还要为一个傻子生儿育女的,要是生的孩子遗传了他的父亲也是个傻子,那叶海棠怎么办,享福,也就柳溪怎么冠冕堂皇的话说的那么动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