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她发现,白马扶舟狠起来,真没她这个女魔头什么事。
那三个采买的士兵被押下去了。
白马扶舟叫时雍近前,扬了扬眉梢。
“说说你的想法。”
时雍看看左右没有外人,小声轻笑,“鳝鱼血倒不必真的给他们喝。”
白马扶舟有些意外,转头看她,“那你是何目的?”
时雍扬了扬眉,“讹诈呗。”
“讹诈谁?”
“凶手。”
白马扶舟半眯起眼,“你仍然怀疑鳝鱼有问题?”
时雍点头:“但那三个人肯定没有问题。”
她的回答再一次出乎白马扶舟的意料。
这女子行事作风,让他看不透,脸色不由就露出了几分讶然。紧盯时雍片刻,白马扶舟突然笑了起来。
“为何这么说?”
时雍道:“看起来不像坏人。”
白马扶舟轻笑一声,“你看我像坏人吗?”
时雍道:“像。”
顿了顿,她才又笑道:“鳝鱼要是有问题,买鳝鱼的人一定最容易被查出来。除非找死,不然怎会冒此风险?因此,我推断,那人应该会藏得更深。”
白马扶舟挽唇轻笑,“那你在给谁下套?”
时雍道:“稍候便知。”
三个采买被单独关在了囚室里,很快,一碗看不出什么颜色也不知加了什么东西的汤就端到了他们面前。
送汤的人就一句话。
“厂督说,若你坚称鳝鱼无毒,那就喝下它。”
第一间囚室的大胖看到“鳝鱼汤”,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说鳝鱼确实无毒,可他就是不敢去碰那碗汤。
第二个人与他一样。
只有第三间囚室的“老瘦”,端着汤一口就喝了下去。
“我问心无愧,有何不敢?”
一碗鳝鱼汤喝下去,这个人闭目等待生死,什么都不肯再说,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而另外两个人被看押的时间越长,就越发不淡定了。
他们开始抱怨,诉说。
然后,互相指责。
他们说若不是伙夫长提及这个时节的鳝鱼肥美,黑蛋那几个家伙也不会想到托他们买鳝鱼打牙祭。若不是黑蛋托他们买鳝鱼,他们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若不是同伴贪黑蛋的那一个钱,也不会帮这个忙,害自己身陷囚室。
在营房里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时雍才从侍卫们嘴里得到每个囚室里传来的不同消息。
笑了笑,她望向同在等待的白马扶舟。
“这个伙夫长,厂督好好审讯,定有所获。”
最初时雍问他,他说从不吃鳝鱼,
如今却知哪个时季的鳝鱼肥美?
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白马扶舟点点头,又有些纳闷:“折腾这么长的时间,就为了问这个?何不直接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