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他许久,“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马扶舟沉哼,“自是真话。”
时雍:“不敢确定。一边是眼见,一边是耳听。是实是虚,疑窦丛生,你让我如何肯定?”
白马扶舟锐利的眼死死盯住她,拳头慢慢握了起来,突然恶狠狠砸在柱子上。
“宋阿拾,我告诉你,我白马楫对得起你,问心无愧!”
檐上的灰尘扑簌簌往下落。
时雍沉默不语。
白马扶舟突然抽回手,甩袖转身,“以后对我,你还是说假话吧。”
时雍遮了遮眼,跟上去与他并肩而行,又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长廊。
“慧明此人,你当真信得过?”
“至少他信我。”
“你不怕他是利用你?”
“彼此彼此,我也利用他。”
“你为何不信任赵胤?实不相瞒,赵胤是第一个提出疑义,认为你不会谋反之人。若非他,你说不定已经被治罪了。”
白马扶舟脚下一顿,“不要给我提他。”
“为什么?”时雍看他语气软化,暗自松了口气,“他至今仍在寻找真正的邪君,一直没有放弃,不就是为了给你翻案吗?”
“哼!”白马扶舟冷笑,“别再粉饰太平了。他不是为我,是为他自己。”
“怎么讲?”
“案子已经结了。可是真正谋反之人不见踪影,我被迫认下这桩十恶不赦之罪,你以为事情就完了?天真。”
如同快问快答一般,两个人语速都快。
时雍心知他所言极是,但为了缓解他的愤怒,故作不知。
“恕小女子不懂,还请厂督明言。”
白马扶舟低头看她一眼,桃花眼微微挑起,“装傻。哼!”
他傲娇地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又道:“那个人要对付的是我白马扶舟一人吗?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是大晏。先扳掉东厂,再端锦衣卫,我若不能善了,赵胤也得不到好。无非是唇亡齿寒而已。”
“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时雍突然问,白马扶舟一怔,怪怪地笑着看她。
时雍突然反应过来,这话问得有歧义。
“我是问你,心里是不是已有人选?那个真正想要谋反的人?”
白马扶舟眯起双眼,盯住她,“是。”
时雍微怔,盯着他不转眼,然后就听到他说:“我心里是有人了。”
“……”
静默间,空气突然低压。
时雍突然不敢看他灼热逼人的眼,正不知说什么才好,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惊叫。
宋香?
时雍推开白马扶舟,往前疾速奔跑而去。
白马扶舟抚着再次被她狠推的伤口,龇牙咧嘴。
僻静的柴房紧挨院墙,幽暗的光线里,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将宋香重重丢在干草上,淫丨笑着一边朝她走近,一边松开腰带。
“叫啊!叫得大声点,你越大声,爷就越得劲。”
宋香边爬边退,整个人缩到墙角,大声哭喊,“饶了我吧,大哥,求求你饶了我。来人啦……救命……”
侍卫弯下腰扼住她的脖子,猥亵地狞笑。
“小美人,歇歇吧!就算你把嗓子喊破,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啊!”宋香拼命挣扎,惊叫,想要推开他。
侍卫哈哈大笑,压住她的身子,一把扯向她的领口。
哗!衣领被扯开。
砰!柴房门也在这时被人一脚踹开。
“大姐!”宋香睁眼看到时雍,哭得撕心裂肺,“大姐救我!”
时雍冲上去拔开那侍卫,抄起一根木柴就朝他劈头盖脸地捅过去,气愤地大喊。
“白马扶舟,这就是你的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