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认为,长期生活在一些的男女,无论怎么避讳,多少都能知道一些对方的事情,若是触觉够灵敏,甚至能有更多的作为。
可是兰氏显然是个不够敏锐的人,不停摇头,除了哭泣什么都说不出来。
时雍皱眉。
却听庞淞在那头冷声长笑。
“明光郡主有什么招儿朝我来使,为难一个寡妇做什么?我做什么事能让她知晓,这几十年岂不白活了?”
时雍扭头一望,只见庞淞身上全是泥地里磨蹭出来的污渍,看上去狼狈又凶狠,可话里话外对兰氏却有维护之意。而兰氏虽有一个吕雪凝那么大的女儿,其实年岁不足四十,容色皆好,风韵犹存。
她略微意外,看着庞淞勾唇一笑。
“没想到长史大人还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庞淞冷哼,“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兰氏再是不堪,到底小意温柔地伺候了我这么久,我堂堂丈夫,何必拉她下水?”
“闭嘴!”兰氏听得羞恼不已,整张脸都胀红起来,“谁跟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若非你拿我女儿性命相邀,我早已一头撞死,怎会与你苟且?”
庞淞被兰氏痛骂,却不气恼,而是哈哈大笑。
“翻脸这么快?这些日子,我看你同我苟且得很是快活嘛,不是你告诉我说,你一个寡妇,渴男人早就渴得狠了,巴巴来求着我上?亏得我不嫌弃,放着你女儿那么好的颜色不要,要你这个老妇人。怎么,这会儿倒是不认了?”
兰氏羞愧得满脸通红,突然挣脱吕雪凝的手臂,一头撞向墙壁。
“娘!”
“大娘!”
时雍迅速转身拉住兰氏,可兰氏力道很大,这一个劲头还是撞上去了,额头正中乌青渗血,一看便知是存了死念。
庞淞见状,冷笑,“好死不如赖活着。寻了短见就没人知道你被我睡了这么久?你们这些妇人,当真是无知之极。”
时雍猛地回头,恶狠狠地道:“掌嘴!打得他说不出话为止。”
此时的庞淞已是五花大绑,早已动弹不得,就只剩一张嘴讨厌而已。
押着庞淞的是朱九,听到时雍的命令,愣了愣,脊背突然发毛,觉得这明光群主狠起来比他家主子真是不遑多让。
“是。”
搧脸的声音此起彼伏。
庞淞不吼,也不叫,就那么恶狠狠地盯住时雍,不时发出阴冷冷的笑声。
“不必浪费力气了……大晏朝廷命数已尽,你便是打死我,也挽回不了……”
“郡主不要忘了……大晏的灾难都来自于你……和赵胤,是你们不顾天道执意妄为,带来的苦厄……哈哈哈……”
死到临头还要栽脏陷害,真是死性不改。
时雍看他嘴角红肿,鲜血淋漓,话都快要说不明白了也不肯求饶,还真怕把他给打坏了,往后说不出话来,于是,摆摆手制止。
“把他的嘴巴给我堵了。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