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隐隐察觉到阿诺德不知来自何处的紧绷感,但他不愿意透露,薛巧便没有发问。
令薛巧同样有些奇怪的是,尽管两人每天相处的时间相比刚见面的那阵子明显增加,但阿诺德对她的态度反而越显拘谨。
比如阿诺德以“白天课程紧张,大小姐需要好好休息”为由取消了他之前逗弄薛巧的睡前故事时间;
再比如阿诺德会在薛巧无心靠近时悄然拉开距离,本来她还没注意,结果管家先生一次复一次,不被抓包都对不起这位莫名别扭的管家先生;
还比如阿诺德对着大小姐不自觉的彩虹屁和衷心自白也明显减少了。
习惯了温和黏人,偶尔固执强硬、偶尔起狭促心逗弄人的阿诺德,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薛巧莫名感觉有点不太得劲。
薛巧仔细回忆了一下,琢磨着转变应该是从宴会那天开始的。
可能那天发生了什么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吧。
唔,看来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没等薛巧等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意外来临,薛巧所有的日程被全部打乱。
阿诺德生病了。
在一个晨起铃没有正常响起的早晨,薛巧睡过头了十几分钟,这意味着她今天满满的安排还要再做效率提升挤出时间来。
薛巧揉了揉眼睛,拿起阿诺德昨晚准备好并放在一边的裙子换上,带着一肚子的起床气敲响了某位难得迟到的管家先生的房门。
没人开门。
薛巧的瞌睡醒了大半,暂且离开询问女仆长得知阿诺德今天并未出过房间,有点子不详的预感。
从自己房间取出阿诺德一开始上交的备用钥匙,薛巧打开了他的房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床上,阿诺德脸色酡红,眉头皱起,显然发起了高烧。
薛巧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半昏迷的阿诺德,他睁开眼睛向薛巧看来,眼中水光潋滟,萦绕着薛巧从未见过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