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昌平没有说话,状若深思,自从上次云动与他见面,将龙湾的情况分析给他们听后,他就且喜且忧,喜的是阮成江一旦发动军事政变,那就是自绝于天下,自己一方处在大义的立场,可以名正言顺的讨伐;忧的是,一旦己方准备不足,应对不当,势必再次掀起内战,届时局势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令人堪忧。
他与阮成江是政治对手,政见相左,经过历次的交锋后,矛盾不断加深,已成水火之势,但他绝不想因此将国家和人民带入战『乱』之中,那不符合他的初衷,可是现在阮成江一伙已经狰狞毕『露』,他又不愿任人宰割,只得抖擞精神与之抗衡,并伺机将其铲除,以绝后患。
对于面前这个横空出世的华美集团董事长方明,他也秘密派人进行了调查,但是调查汇集的资料显示他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和他之前所说完全相符,并且找到了确凿的人证,可以证明其身份的可靠『性』,这令他消除了对这位方董事长的猜疑。
但他也绝不认为这位方董事长是个简单的商人,就从他上次依据收集到的一些互不关联的情报就能分析出阮成江的动机,证明此人对政治相当敏感;而今天他又能搞到如此机密的情报,说明他来历还是不那么简单,他的身后有很深的背景,至于他这样费心劳力的动机,黎昌平倒是觉得还算充分,那就是在他们联手铲除了阮成江之后,自己这边兑现向他许下的成诺,助他完成他在安南的投资,建立他的商业帝国,互惠互利,这是所有合作应有的前提条件。
“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黎昌平看着云动突然问道。
云动哈哈一笑道:“让我跑跑路可以,至于出谋划策的事情我就相形见绌了,这个还要靠黎副总理统筹调度,运筹帷幄了。”
黎昌平见云动不似作伪,心中微微安定了些,他刚才突然发问就是为了试探云动, 因为他在心底对这个人不放心,担心他即使不是阮成江派来反卧底的,也有可能依靠着第三方的势力。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云动始终紧绷着心头的那根弦,时刻保持着警惕,因为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最易招人质疑,他不能让黎昌平等看出他介入安南政治斗争的背后有着华夏『政府』的授意,因为那样就变成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政治交锋,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那样黎昌平还肯不肯让自己介入斗争和他的立场都会发生改变。
黎昌平见云动推辞,这才不疾不缓地道:“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已经获取了阮成江补给的来源,我们一边派舰艇密切监视,随时抓捕,一边暗中积极准备,首都卫戍部队严密布防,外松内紧,严阵以待,首都周围几个省的部队随时待命,这些命令即刻下达到这些部队的一号军事长官的手中,严格保密,随时听候调遣,另一方面,我们还要对依附在阮成江周围的那些人进行严密的监视,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一有异动,即刻控制起来,特别是那些军事主官。”
他踌躇满志地看了王光耀和云动一眼,接着说道:“近日来,北部军区里有传言,说阮成江要发动军事政变,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阮成江最近行事非常低调,听说他亲自向『主席』办公室打了电话,在电话中哭诉说有人在背后捅他的刀子,意图挑拨他与『主席』之间的关系,要求黄『主席』严加追查谣言的来源,并向黄『主席』宣誓效忠来着,我认为,这些谣言有可能是他自己散布的,故意让黄『主席』觉得有人捣鬼,这反而能让黄『主席』认为只有他最可靠,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要让阮成江疲于应付,甚至起到推手的作用,『逼』迫阮成江不得不反,这两种可能都是存在的。”
黎昌平可不知道,派人散布谣言的幕后首脑就坐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