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动的心骤然紧缩,双腿紧绷,但是他脸上的神情纹丝不动,嘴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而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人居然识别了他的身份,这令他深感震惊,他相信对方如果不是确定了他的身份,不会轻易说破的。
“好定力,”李乙隆赞叹道:“鹰眼威震天下,果然名不虚传,我知道你依然在怀疑我的身份,这是我的证件,请查验。”说完他掏出一本证件放在了云动的面前。
云动根本就没有伸手去翻,他眼睛扫了一下证件的封面,就知道肯定是真的,并且他敢在自己面前拿出来,就根本不怕自己查验真伪,所以查验的话都是无谓之言。
“其实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鹰眼来到了安南,是最近调查一些南海商船劫持案才发觉的,阁下来了之后,就以投资商的身份游走于安南政商两界,活动频繁,刚开始我们以为阁下是受华夏高层的命令而来,意图对我国『政府』不利,但之后的种种迹象表明,你的矛头只指向某一个人,是为了对付这个人,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解释,相信方先生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云动暗自思量:这个李乙隆只说了自己以投资商的名义来到安南,那表明他对之前自己偷渡上岸的事情是不知情的,那么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也没有掌握或者完全掌握,其次他通过分析,说自己是来对付某个人的,这个人他们心里都清楚指的是谁,而自己的解释就显得尤为重要,一旦解释不清,引起他们的不满或质疑,那么自己立刻陷于绝死之地,处境岌岌可危,他们对自己的行踪一旦掌握的很清楚,只是还没有确定自己的目的何在,而自己之前所做的防范措施也保护了自己没有彻底暴『露』,所以他说的这个解释其实是个伪命题,是在诱供。
他心中暗道一声侥幸,想通了这些环节,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他嘴角撇了撇,傲然道:“我只想问一句,你们是否侦测到我在安南有犯罪行为?触犯过安南的法律?如果没有,我为什么要做解释?”
李乙隆听到云动这样说,森然一笑道:“作为国家政权的暴力机关,我们有权对一切危及我们国家安全的任何人和任何事采取一切必要的反制手段,所以对你来说,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云动愤然变『色』道:“无凭无据,你们怎么能这样做?作为一名正当的投资商人,我与你们『政府』的官员接触都是有着正当的理由和必要,如果你们非要视我为危险人物,那么以后谁还敢到安南来投资呢!如果你们一定要这么做,我将选择撤资,并将这一切公之于众,届时谁是谁非,我相信自会有媒体或民众们来评定。”
话说到这一步,局面已经陷入了僵局,云动的强硬让李乙隆感到很是棘手,也令他感到非常恼火,因为上级给他的授意可不是要他谈崩,而是要他用尽一切办法掌控这个人,现在看来这样的结局很难出现了。
“方先生不要让我太为难,这样对你没好处。”李乙隆语带威胁地道。
“是你们在为难我,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从事了反『政府』或者其它的间谍活动,意图颠覆你们的国家政权,那么你们完全可以以间谍罪抓捕我,或者将我驱离出境,如果没有,那么对不起,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恕不奉陪,告辞。”云动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到了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李乙隆说道:“你们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如果你们有证据,就来抓我,我随时恭候。”
说完,他甩脸就往门外走去,可当他拉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人,不是刚才的那个警察,是一个和李乙隆一样,身穿西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他的个头比李乙隆高出半头,长相斯文,脸上『露』着一丝微笑,目光沉稳地看着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