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
听完李君羡对大营之事的一番简述,沈老有些难以置信。
“如此说来,将军拿下大营岂非没费一兵一卒?”
“是的,沈大人。”
沈老感慨的望向老友,“竟真被你这老东西猜中了。”
“这不难猜。”
文成先生摇头,微笑道,“《孙子》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君羡攻营前先攻其心,想是已猜到营内情况。”
“是的先生,”李君羡点头道,“末将想那虞氏仓促起兵,之所以能控制大营,定是靠着威逼利诱,想来末将只需稍加诱导,必能引其混乱,然后末将再趁势攻伐。哪知末将才一番攻心下去,大营直接就降了。”
他对此倒毫不意外,早年他随武明月伐隋,每逢战时,必身先士卒、奋不顾身,称得上是员勇将,却统不了兵。后来他归在先生麾下,得先生细心教导,才有了今日的成就,那时候的先生智计百出,令敌将闻风丧胆,论谋略,天下无出其右者。所以,在他看来,先生能料想如此,岂不理所当然?
“报——”
就在三人闲聊大营之事时,一名士卒匆匆跑了进来。
“禀报太守大人,荣副将率兵围困虞府,不料那虞氏拒不投降,纠结三千私兵奋起抵抗,荣副将派小的来请示大人,是否强攻?”
“这——”
沈老有些犹豫,转头的看向文成先生,“刘兄以为如何?”
“攻是得攻,但一千对三千必将损失不小,”文成先生捏须皱眉,随后看向李君羡问道,“君羡带了多少人进城?”
“末将领来三千骑。”
“那正好,你再拨两千士卒去助荣副将一臂之力。”
“好,”李君羡点头应下,接着有问道,“需不需要末将亲自带兵过去一趟?”
“不需要,”文成先生摇头,指了指他身后,“让陈将军去即可。”
对于这种唾手可得的功劳,陈阳自然喜欢,上前欣喜道,“多谢先生!”
文成先生摆了摆手,示意无妨,接着轻声叮嘱道,“你与荣副将一旦拿下虞府,立即退守府外,剩余之事交给千机卫处理,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你等都不要出言插手。”
陈阳捶胸立正,转身带兵离去。
待堂内只剩三人后,李君羡小声问道,“先生方才之意,上面?”说到这里,他禁声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圣意难测,不可轻揣,陛下只说让千机卫处理,我等照做便是,如今陛下调君羡入龙武卫,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戍守京师,往后你要牢记,一切只听、只做。”
李君羡感激道,“先生放心,末将一定将此话牢记于心。”
“嗯,君羡处事沉稳,这点老夫放心的很。”
陈阳带兵匆匆赶至虞府时,见两方人马正里外对峙,当即大笑道,“哈哈——容兄弟,看来你这份功劳怕是得要分给兄弟我一半了。”
荣涛见来人是他,也欣喜道,“全分你都成,李将军入城了?”
“嗯,在府衙同先生叙话,说起这事儿来,我一会儿得好好谢谢你老兄,老纪那糙汉竟然不知先生在城里,把入城之事让与我了,哈哈——”
两人闲聊两句,便下令强攻。
三千盔甲齐全的精兵加几百天子秘卫,对上三千余布衣皮甲的私兵,结果不必多说,场面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局势。
虞府大堂内,几名锦衣老者正小声商议对策,方听得外面惨叫声响起,就见一名家将满身是血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