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先生抚须笑道,“长青纯善,样貌俊俏,人又玲珑,很讨人喜欢。”
饭后,三人去了书房闲聊。
“听说这次陛下派来的是王弘义,此人可真是个酷吏,听说因为早年与虞氏家主有过些恩怨,那天诛族后,一把火将虞氏祠堂也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端的心狠手辣。”
“嗯!”文成先生点了点头,“这人是个小人,你们在金陵千万别与他有什么冲突,他如今就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刀,既为对付世家,也为防备我们这些旧部,唉!有些人这两年过于张狂了,甚至有些两边摇摆,以至于陛下对我们这些人都有了防备。”
“我们?”李君羡震惊,“陛下如何会防备我们?”
“会?”文成先生摇头,“不是会,而是已经开始了,你在右威卫任将军,统兵五万戍边,如今调回金陵任龙武卫中郎将,看似品级升了半阶,却无实权,荣涛、陈阳等这些你的旧部,一个个都被调回金陵,这就是陛下对我等的防备。”
“嘶——”
李君羡倒吸一开口冷气,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这可如何为好?”
“问题不大,”文成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天下用不了几年就将乱起,陛下不会在此时自断手脚,她此举是为警告,并非真的要下手。”
“是因为候?”
“没错!”
“唉!”
李君羡叹了声气,难过道,“看来我等今后行事需要谨小慎微了。”
“那倒不至于,”文成先生摇头,“但一定要牢记,回京后约束好几人,莫要与功勋、世家来往,牢记切勿参与皇家之事,无论谁问你,你都一概不答,哪怕是陛下也是如此。”
李君羡“嗯”了一声,一时有些心灰意冷,心道,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皇帝调他回京,他只当是皇帝对他器重,要留在身边防卫京师,却不想,原来是这等用意。
“自古帝王心术,功高盖主,天下终究是皇帝的,哪家皇帝对臣子没有防备,只要李师兄莫学那韩信之流,太过张扬跋扈,自然无需太过担心。”
“也罢,”李君羡强打起精神,自嘲道,“是我太过纠结了,想我入朝多年,竟不及小师弟看的开,果然是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
“师兄过奖了,小弟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哈哈——”
文成先生大笑。
“莫说君羡你等将军,有些事便是沈存中这些久居朝堂的老臣,有时候也未必有长青看的远。”
“都是老师教的好。”
——
话题转开,李君羡也抛开了心中的不快,随后便聊起了梅长青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