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小怜的父亲正是族长的小儿子,与她的母亲是表兄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格外的好,成亲也十分顺理成章。
只是没想到小怜的母亲才刚刚怀上她没多久,她的父亲不知如何得知了长生的奥秘,就像入了魔一样的要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仅自己深入魔障,还每天给身为孕妇的妻子洗脑。
他们都等不及小怜的出生,早早的就在山槐林选好了共生的裹尸树,若非老族长发现及时,将二人分开关了起来,如今那裹尸树怕是要多一具大着肚子的孕妇女尸了。但孩子出生的那一日,一时疏忽,仍是让他们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虽说他们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没有神智的与树共生,变成了怪物,还不如体面的死去。
既然得到族长的首肯,韶翡也不扭捏,直言问道:“你们阿尔族不与外族通婚的这个风俗,是否千年前就盛行了?”
“的确如此。”
“那么也就是说,千年前你们的族人还是可以自由出入此地,也能够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对吗?”
阿佑福不答,思索了一会儿才点头。
“果然是这样,那您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发现再也离不开这里?”韶翡隐约觉得好像猜到了些什么,但她还需要求证。
这一次他想的有些久,半饷后才缓缓开口道:“大约往前追溯到八百多年左右吧,村子里有四五个老少爷们一起结伴去最近的镇上赶集。
走出山槐林的时候,大家还未察觉任何怪异之处,只有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大爷觉得自己体力流失的很快,好像每走一步,都要喘好久,短短的几步路,像是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一般。前面的年轻人觉得他走的太慢了,回头去催他时,却发现惊人的一幕,他的头发刚刚还只是花白,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变得全白,而且还在脱落。面上更明显,走一步老一岁,离开村子还没多久,这个人已经判若两人了,还隐约有股子死气萦绕。
没等那几个年轻人从震惊中走出来,下一刻就被吓的肝胆欲裂,在那人又走了两步后,就直挺挺的倒下了,一瞬间气息全无。浑身上下无一处外伤,没有任何中毒的痕迹,所有人都吓坏了,他们抬着他匆匆回到村子里,经过仵作的探查,此人乃是正常寿终。”
这件事实在蹊跷,四五个人同时看着他慢慢的老去,然后死亡,仿佛几步路就经历了一生,怎么看都不正常。紧接着连续好几天,同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终于,阿尔族的人害怕了,对于这种未知,最能勾起人心底的恐惧。
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居然逐渐老死。你能想象每天跟你一起生活的族人,就在你眼前,从青年变成老年然后无声无息的死在你面前吗,就好像是把人的寿命几十年几百年全部压缩在同一天过了。
“大概死了有二十多人后,大家才发现,一旦离开山槐林的边缘线,他们每走一步,寿数就减一年,直到死亡,但若是及时回头的话,不会危及生命,顶多就是少活几年。从那以后,村里人就再也不敢出去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们知道吗?”韶翡皱着眉头问道,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阿佑福摇了摇头:“调查过,但找不到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