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好像是有一点。”韶翡用力的闻了闻,突然脸色变了变,朝那条长满杂草的荒路狂奔而去。
比之前更加仔细的搜寻起来,把每一株一人高的杂草拨弄开来翻找,有时候会停的久些,采集点什么,有时候扫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君陌泽和季颜有些不明所以,却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跟着韶翡来回走了两趟,她手心里便多了些墨绿色的植物。
回到小怜身边,韶翡将手摊开给他们看,上面静静的躺着几株绿植。有些像多肉植物一样小巧厚实,可偏生长的像朵喇叭花,总长不过一节手指指骨的长度,花朵大小约莫一个可乐瓶盖那般,乍一眼看还挺好看的。
韶翡拿起其中一朵放在鼻尖闻了闻,问道:“是这股味道吗?”
其他三人也各自从她手心拿了一朵凑近鼻尖细细辨别,君陌泽随意嗅了嗅,就将这东西拿远些把玩,点头道:“就是这个味道,比林子里的浓。”
阿小怜却在闻了这绿植不到三息,便垂下了手臂,她手里的绿植也随之落地,整个人都瘫软下来,竟是晕了过去,韶翡眼疾手快的接住,让她躺在自己腿上。见她浑身的肌肤开始泛起诡异的青紫色,青中带墨,紫的发黑,额头烧的滚烫,意识全无。脉搏跳动的比平常快了两倍,呼吸也格外急促,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死过去见阎王一样。
韶翡心下着急,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用的没用的,什么补气丹、养神丹、大还丹甚至连破神丹都给她喂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症状总算退下去了,虽然还没醒,不过看样子应该暂时压制住了,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季颜怎么说也有个身为神医的杜公当师父,医术总要比韶翡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好些,把了脉确认她过会儿就能醒来,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不过他觉得有些奇怪,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子了,我给她把了脉,也不像是有隐疾啊?难道是......这个?”
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株多肉喇叭花绿植,不解的多看了两眼。
君陌泽道:“如果是因为这个植物的缘故,那为何我们都没事,只有她一人中毒了呢?”
“我知道是为什么!”韶翡一开始听君陌泽说异香的时候,心里就隐约知道了些,直到她找到了这绿植,然后又看到了阿小怜的反应,总算是确定了。
“为什么?”这二人竟然出乎意料的同声而问,相互瞪了一眼后又看向韶翡,带着一副十分有求知欲的模样,画风很是清奇。
韶翡莞尔,不过仅仅一瞬而已,敛了神色道:“不是只有她一人,他们阿尔族所有族人都没能逃过,这可不只是毒那么简单,它是一种凶蛊,叫蠡香蛊。”
传说此蛊以血脉为引线,以香味做凶器入侵人体,形似绿植,会散发一种很独特的异香,并不难闻,相反,它其实带有一种十分醒神的清香。它与一般以蛇虫鼠蚁等毒物所制的蛊不同,制作方法也极为特殊繁琐,鲜有人知。
它看似是一株绿植,在任何地方都能成活生长,其实这只是蠡香蛊的寄体。它的本体藏身于香味之中,才是这蠡香蛊最重要也最可怕的地方,肉眼根本看不见,它简直比花粉还要渺小。一口气吸进去,成千上百万只直接自口鼻侵入人体,潜伏在血液里。如果有人将某个人或某个家族的血液拿来做为它的引线,那么一旦吸入,它就会被激活,以寄生人体的寿命为食,有规律的慢慢蚕食干净,直至死亡。
这东西还挺古怪的,每炼制一批蠡香蛊,都会产生一只母蛊,那是一朵拳头大小的多肉喇叭花绿植,里面只寄生一只蛊虫,它能听从任何指令,继而影响其他数以万计的子蛊的行为。比如阿尔族这边的就被命令其族人不可离开山槐林,离开一步,吞噬一年的寿命,以此类推,若是回头或不离开特定的地方,则会继续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