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死是活都要看到全尸才行,但是伏尔加河上的沉船事件后,却根本找不到浅川樱的踪迹,谁知道她是不是沉入了河底,或者就是用这样的方式逃出了苏联,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叫做浅川樱。可是浅川樱这一失踪,却给岳藏舟添加了一道难题,他本来准备的时间就不多,到底要不要按时赴约去接应那个人。
就算再纠结约定的日子还是到了。
晚上七点,他们在莫斯科一家私人医院的门口准时见面。一个穿着朴实衣服的白发老头,神情焦急的等在急诊预检台前,这个他的左手腕上是个半旧不新的石英表,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十五分,而这夜医院的生意也格外冷清,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到急诊室问诊。
就在白发老头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医院小楼的大门外冲进来一个年轻人,他灰头土脸的看不清面容,却能依稀分辨他应该是一个亚裔,他的腿上明显受了重伤,猩红的鲜血染湿他的整个裤腿。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急症室的大楼,一下子就冲到了预检台前,对着神游天外的小护士喊到,“找个大夫给我包扎,要快——”
在一边的白头发老头往后退了两步,想要离这个看上去就是凶神恶煞的人远一点,但是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腰间被一个硬物顶住了,然后就听到那个亚裔青年说,“老头,你不许走,把身上的钱包交出来。”
岳藏舟脸上被化妆出的褶子快要抖粉了,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特地想办法自己给自己易容了一下,看来很是成功,正好遇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经历了火.拼的家伙,到了医院都不带医药费,居然打劫一个‘老头’,真是觉得他好欺负吗!
好吧,岳藏舟能够感觉到自己腰上顶着的是一把冰冷的木仓,如果可以他就交出钱包反正忍一时保住小命,但关键是今天出门他就没有带钱包!一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放在了小旅馆中。
原来岳藏舟计划中,并不希望浅川樱的人接触到武术队,就算她说这个接头人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也要事前提防对方。于是岳藏舟想出了一个很损的点子,把这个人弄昏迷了,然后让他安安静静地渡过几日,一到意国就把他打包上飞机。所以事前岳藏舟都在附近租了一间房,今夜就打算在那里让对方好好睡上一觉,至于后续怎么处理,只要有钱让苏联人搭把手不是问题。其实,在岳藏舟看来浅川樱是失算了一把,托他送这个人出境,还不如找到当地的蛇头,这些人办偷渡的本事,可比他大多了。而却想不到浅川樱是秘密来苏,闹出的动静越小越好,托岳藏舟办事更是看重日后的合作,哪里会去找什么蛇头人贩子。
但是,岳藏舟没有想到这个他一心想要弄昏迷的人冲进医院来,就拿出一把木仓威胁自己!难道连对口号的时间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做间谍!
“我没有带钱包,小伙子,我是来找人的。我只是来医院里面看看生病的老朋友而已,你看到他了吗?他的身上有一个菊花的纹身,你看到了吗?一个大大的菊花。”
小护士已经被眼前的变故吓得跳了起来,她可不眼瞎,看不见那把木仓,连冷汗已经都冒了出来,又来了一个危险份子,都说了不要值夜班了,遇到的不是神经病,就是帮派杀人狂。
杀人狂说的是这个亚裔青年,神经病说的却是岳藏舟,这个白发老头进了医院之后,就说要找个老朋友,他们约好了今晚会在这里一起喝酒的,死活都要赖在预检台旁边。
小护士虽然双手颤抖,但是她仍然很冷静,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这一带混乱的很,这家私人医院也常常处理各种各样的人,时不时就会有个大哥半夜上门要取子弹之类的。她颤颤巍巍地说,“你不要激动,我马上找人帮你包扎。现在主要是把伤口处理了才好。”
亚裔青年皱了皱眉头,他腿上的伤口里面有一发从这把木仓中打出的子弹,能够忍着到这个医院里面来,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定要速战速决,谁知道那群来历不明的疯子,是不是会马上追上来。
他看了一眼岳藏舟假装的老头,心中直骂晦气,谁想到这个老头出门居然不带钱包,等下没有车费怎么逃,还有医药费难道也要赊欠着!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而就根本没有仔细听岳藏舟说的什么菊花纹身,哪个苏联人会把那种东西纹在身上,又不是霓虹人。
这时候,他也不能让老头先逃了,万一等一下他吵吵闹闹地把追兵引来了怎么办,要不是不会用木仓,真想让他闭嘴才好。“不要废话了,哪里有人纹菊花的,你怎么不说纹一个牡丹呢?呵呵,老头,你见过牡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