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次电影节有四部的华语电影入围!这真是走了狗屎运!”
在戛纳的街头咖啡厅, 顾峘一早的好心情就被这句法语给破坏了。
显然说话的人一点也不在乎周围还坐着谁, 也许他认为周围的外国人懂法语。他仍对坐在身边的红头发愤愤地说着,“也不知道他们往里面投了多少钱,才能换来这样的名额,看来现在的戛纳已经堕落了。”
“罗门, 这并没有什么。虽然二十三部最终参赛片里面有四部是华语电影, 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们能拿奖, 要知道那些家伙不会这样轻易把奖杯颁给黄皮猴子。”
“可惜,我们只能做参展电影, 连参赛电影的门槛也摸不到,真是不公平的待遇。说是公正的评选,也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谁不知道如果想要参赛, 除了你是名导,就要是大公司推选,或者与那些资助电影节的投资商搭上关系。”
“我们至少可以期待我们的影片在参展后能卖出一个价格,然后下一部电影能找一个大公司投资。”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更想看到今年参赛的四部华语片子拿不到任何一个奖项。让那群黄皮知道就是有钱了他们也玩不了艺术。就算能进入评选又怎么样,不过是陪跑的垫脚石而已。说起来用华国人的钱, 办我们的电影节,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而且还有一部华国科幻片入围, 真是笑死人了。那些黄皮懂科幻?”
岳藏舟看着顾峘沉下来的脸色,见他朝着外面的两个F国人投去的厌恶的眼神, “顾哥, 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清晨, 我觉得我的耳朵受到了污染。”顾峘收回了厌恶的眼神, 他再怎么好脾气对于种.族歧.视者也不可能有好印象,“我觉得你听不懂法语是好事,不然也会没有胃口的。”
岳藏舟挑了挑眉,他把盘子上的最后那份煎蛋吃下去后,向顾峘示意现在他可以放心地说了。
顾峘简明扼要地把刚才听到的话对岳藏舟翻译了一遍,他对于电影节的详细流程知道的不多,而这次与岳藏舟来戛纳,当然不光是为了度蜜月。现在想到他与这样的人在同一个城市下呼吸空气,就有些不能忍受。
岳藏舟听到了顾峘翻译着‘黄皮猴子’的时候,眼中就冷了三分,他向另外一桌上的王建招招手,“去查一下他们的片子是哪一部,按照他们话中的逻辑,既然我出钱赞助了,想要让哪一部片子滚蛋也是我说了算。”
王建马上get了岳藏舟的意思,这就是老板当做笑话说的天凉王破吧。不过,活该那个两个F国人倒霉,哪有当面说人坏话的。不要说按照逻辑让已经参展的片子被踢出去不合规矩,总是能有一些小意外发生的。
“嗨,我以为你的心情应该不错。”唐纳德走到咖啡厅的时候,那两个碍眼的F国人已经不见了,他们也没有察觉身后不起眼的小尾巴。
唐纳德以为今天是颁奖仪式,特地来观看的岳藏舟应该有很高的兴致才对。“难道是这里的早点不合胃口?”
岳藏舟从去年开始赞助戛纳电影节,说起来是与唐纳德一起合作赞助的。不要以为欧洲电影节待见米国片子,其实也不尽然。华国与米国似乎都不怎么讨它们喜欢。
不过米国电影不讨喜欢的是那些很有票房的商业片,华国电影则有各种问题。
岳藏舟不认为赞助欧洲电影节有什么不对,这能让华语电影更好地展现给世人,那么有何不可?如果华语电影缺少入场券,他就做提供入场券的人。而想要真正让世人承认,将来某一天让这些欧洲人争破头皮也要参与华国的电影节,这个万丈高楼还要从脚下的每一步做起。
唐纳德在这十年中,已经在星莱坞博得一席之地,现在他不只是投资很赚钱的商业片,当然也关心一下所谓更有内涵的片子。
所以与岳藏舟合作资助欧洲电影节,顺带把一些片子推荐进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岳藏舟不想提刚才不愉快,那种小人物根本不值得他费心,“你也许可以认为我有些紧张。其他人不知道,可是你知道高小山也在这次的提名中。”
唐纳德了然地看了一下顾峘,这次入围的《拾光》的剧本正是来自于顾峘。顾峘在闲暇之时创作了这个剧本,就被岳藏舟征用了。而现在作为二十四孝老公的岳藏舟当然会陪顾峘来参加颁奖仪式。
“顾,你难道决定要上台领奖了吗?”唐纳德不认为一直隐藏在幕后的顾峘会要出这个风头。
顾峘摇头,他不希望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所以只是想要在下面暗搓搓地自己爽一下就行了。
唐纳德有些不能理解这样的爽点在哪里,难道像是十多年前他在苏联读的武侠小说中扫地僧的快乐,我是高人但就是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