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紫玉接着说道:“王经理对不起了,我这兄弟说话就这样,既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觉得我还是找个机会尽量和周老板接触接触,毕竟他才是我的雇主,您说是不是呢?”
王经理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对上这个男孩的眼睛,自己的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他抻了抻衣角缓解了一下稍微紧张的情绪:“这样的话,周老板四号下午会来酒吧查账,你如果想见他的话,我替你打一声招呼。”
楚紫玉微笑道:“那就劳烦王经理了,我们就先告辞。”说着两人起身就毫不迟疑的走出了酒吧大门。只留下满脸尴尬的王经理苦笑着坐在那里喝闷酒,自己这张嘴,以后这前程怕是毁在嘴上了。
“老大,那个王经理根本就是没把咱们俩放在眼里,你看他戴着一副眼镜装的斯文人,看见他这幅汉奸相我就想锤他一顿脑壳!”还愤愤不平余怒未消白花在路上向楚紫玉抱怨着。
楚紫玉只是笑笑:“其实他说的也不错,咱们现在的实力还真不能和那两个帮派对抗。”
白花:“我知道,就是气不过。”
楚紫玉:“没什么气不气的。”他叹了一口气:“看来怎们的黑帮生涯就要结束了,也是时候结束了,等四号我们去把之前的佣金还给周老板。”他突然停下脚步扶着白花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们的青春,就要结束了,当我们踏进大学,我们的人生将掀开新的篇章,但我敢保证,我们新的人生篇章必定是精彩的!”
白花有些呆滞:“老大,你这么认真,我忽然觉得有些适应不了。而且,你牙上好像有块菜叶,应该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留下来的吧。”
楚紫玉以手扶额:“我的天......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啊,被你这一句话给破功了。”说完还转过头用手去抠牙上的菜叶。
白花:“......”他后退半步:“其实...你牙上没东西,我骗你的哈哈哈哈哈。老大你中计的样子好搞笑啊。”白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然而当他看到楚紫玉嘴角露出冷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惨了,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回荡着白花被杀般的惨叫,搞得不知情的群众以为哪个屠夫这么变态在街上杀猪。
接下来的两天楚紫玉没再出去,待在家里除了接受训练外,大概就是每天待在楚海峰的书房看书了,有时候他也会站在那幅被爷爷视作生命荣誉的“铁血丹心”字画面前,仔细的思考着楚海峰对他说过的每一句教诲。
至于白花......
一大早,白花就背着一个背包站在一个小区的路口,因为田悦月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具体的住址,无奈的他就只能够在小区外面来回踱步,沐浴着过往行人异样的目光。东边的朝阳已经露出了大半,白花的身躯在晨光中被拉伸的越来越长,他不时的低头手上的腕表,盯着小区的出入来往的每一个人。
等的时间久了,他就开始忍不住幻想,田悦月到底会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一袭白裙,面如桃粉,娇滴滴的走过来轻轻一声“早安~”,然后自己就顺势牵起她那娇嫩的小手,揣进自己怀了,关心的问道:“手凉了吧,我给你暖暖。”,这时候她就害羞的把手抽出来,娇嗔一句“讨厌!”然后跑开,自己再追上去,边追边喊:“小娘子,你慢点嘛~”。想着想着,他几乎都要流下口水了。
路边看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才猛然惊醒。啊呸!想什么呢,而且这是夏天,暖什么手啊混蛋,还有边跑边叫小娘子这事怎么也不会像是我大义凛然的白花能做的出来的!嗯对!
“嗨,大笨蛋,你看啥呢?”一声娇喝直接把白花从幻想中扯回了现实。
田悦月没有穿白花幻想中的白裙,而是穿了一套鹅粉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可爱极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包包,正用那双像黑曜石一样的大眼睛打量着白花。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看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听到田悦月的话,白花直接就不好意思了,一个劲的在那挠头。不过天悦月接下来这一句话差点让白花感动的哭出来。
“喏,你一定是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快趁热吃吧。”
看着田悦月期翼的眼神,白花小心的打开了田悦月带来的便当盒,里面放着几个小巧的糯米卷,白白软软的糯米卷瞬间引起了白花的食欲,他抓起一个就直接塞进嘴里。
田悦月着急道:“你别吃那么急,没人和你抢啊,噎着了怎么办。”
吃了一个还不过瘾,白花连吃三个才停下喘了口气。
“怎么样?我做的好吃么?”田悦月期待的看着白花。
“嗯呢,好吃好吃,太好吃了,我吃过我妈做的,但根本比不了你的!”白花夸张地说道。对不住了老妈,为了你儿子未来的幸福,就先拿你做挡箭牌吧。
一听这话,田悦月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有时候,无论多可爱多漂亮的女孩,她们需要的可能就是那么一两句的赞美和肯定。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千万不要吝啬自己的夸奖,白花深知这个道理。
“人间巧艺夺天工!我看这一句就是为你写的吧。”白花绞尽脑汁的梳理着自己脑中那本就没空荡荡的知识库,最后憋出这么一句,得意洋洋的说道。
“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清昼同。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纷纷灿烂如星陨,赫赫喧虺似火攻。后夜再翻花上锦,不愁零落向东风。这是赵孟頫的《赠放烟火者》,他是在庆祝正月十五那种热闹的场面才写的这首诗,哪里是为了夸人心灵手巧呢。你赞美的诗都背错啦!”田悦月对白花翻了个白眼。
白花突然觉得有些气馁:“悦月,你知道么,我有时候真的好羡慕你啊,你整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而且学习还特别好。不像我一样,我背书的时候甚至能睡着!你还能做出那么好吃的饭,你懂得还多,知识渊博的不像话,你...”
白花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发现田悦月用自己的左手穿过白花的臂弯,抱住了白花的右手。
“即便懂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人和我交流。即便做的饭再好吃又怎样,没有人和我分享。过去的我即便再优秀,也没有一个人来做我的朋友,那种孤单的感觉,痛彻心扉,冰冷刺骨...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有了你啊!因为,你是我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啊!”田悦月抬起头正对上白花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白花在那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还沉浸在之前的幻想,他觉得这就像一个梦,梦中那个散着圣光的女神紧抱着自己,把自己当做了唯一的朋友,同时把自己当做了依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握住她冰冷双手的人。如果这真的是梦的话,我希望能永远做下去,挽着我心爱的女孩...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透明的,全都是过去的空气,牵着我的手是你,拌你的笑容,却看不清,是否一颗星星变了心,从前的愿望,你全都给抛弃,最近我无法呼吸,连自己的影子,都想找你,oh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街边响起了这年当红歌手王力宏的代表曲,那首《唯一》也书写了白花的内心。
你说我是你的唯一,那我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的手慢慢的缠在了一起,无声无语。没有雨中嘶吼的霸道挽留,没有斗折曲转的感人故事,更没有狗血校园常有的一见钟情山盟海誓。两个人就在这个平淡的早上,就这个平常的街道,滋生了一种叫做喜欢的东西。
白花依旧对自己的游玩计划抱有执念,而田悦月也颇有助长白花嚣张气焰的感觉,不管白花提议做什么去哪玩,她都笑眯眯的同意。在傍晚的时候,两人来到了最后一站京都游乐园。
过山车对于白花是个不小的挑战,不过田悦月却显得兴致勃勃,无奈之下的白花硬着头皮拉着田悦月就坐了上去。
当列车缓慢的行进到最高点往下俯冲时,白花觉得自己那颗小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赶紧闭上眼不敢向下看,耳边传来车上人们噪杂的惊叫声,田悦月那开怀的欢笑也被白花听得清清楚楚。
他紧闭的眼睛稍微漏出一条缝向旁边的位置看去,田悦月张开双手,除了在急弯的地方会惊叫外,其他时间她笑的很快乐。
白花觉得自己在女孩面前特别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这么怂有点过分,所以他试着睁开眼,但过山车又一次倒转俯冲,结果是吓得他再也不敢睁眼。
“哈哈哈哈,如果我当时手里有一个相机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的表情记录下来。”田悦月笑着说道。坐完惊心动魄(对于白花来说)的过山车后,两个人在休息区休息,而白花刚才的表现被田悦月悉数吐槽。
“你刚才口水都要甩出来了,真的好好笑哦。”
“啊喂!咱们能不能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白花抗议道。
不过田悦月在旁边笑的岔气,她转过来捏了一下白花的脸蛋:“刚才那个表情萌死了,再来给姐姐做一个。”
白花不情不愿,做了个鬼脸。
田悦月不甘示弱,以鬼脸回之。
“幼稚鬼!”
“幼稚鬼要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