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个平平无奇的小村子,短短的半年之内变了个样子,任谁再进村看看,都会大吃一惊。
村口依稀还是那个模样,黄泥浆子盖的房,茅草垛子上的顶,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隔着那荒凉,仿佛就看到了家家炕头上的懒汉子,吧嗒着烟袋锅子,昏昏欲睡。
可那些破旧的房屋下,原本落着鸡粪和稻草的院子却都洗刷得干干净净,一串串晾晒的山货,蘑菇,药材,一盘盘木耳整齐的一溜排开,堆满了整个小院,将将留出一趟人走的路来。
原本搁置杂物的后院整整齐齐一溜大缸,原本豁牙子的都给补齐了,还加了盖儿,里面是一码红通通的泡菜,满满当当的蘑菇酱,捞出来就能吃的糟鱼糟蟹,和一个个装好的麻袋,里面是野果榛子橡子,准备送去里正家卖的山货。
齐着后院围墙的,是新盖的猪圈,怕猪崽子风吹日晒雨淋,还都特意加了棚子,比人伺候得还金贵。
夏末秋初的时间,一头头胖猪也有百来斤重了,哼着欢快的曲儿拱来拱去,诉说着不识人间疾苦。
仔细看去,竟然还有些零星的人家,院子里跑着刚褪下黄毛的小鸭子,十几二十只,歪着屁股,嘎嘎嘎的走成一排,大模大样仿佛自己才是家里的主人。
若说前村儿不过是牲口养的多些,院儿里山货多些,地里的庄稼长得好些,那过了石桥的后村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晓卿家的几十亩水田如今放眼望去,是一群群洁白的肥鸭子穿梭于绿水荷叶之间,如今的荷花已经开败,露出一个个小莲蓬,青翠欲滴,很快就是采摘的季节,等采过了莲蓬,就是下塘挖藕的季节了。
肥美的水田中,不仅仅有家养的白鸭,还有些附近山里飞来的野鸭驻扎,不仅在这里做窝,还找了媳妇,怕是来年春天就能看到一群家鸭和野鸭生出来的混血鸭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