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艺考核,是要求每位贵女独自编排一支舞,这对舞艺不精的贵女,着实难了些。
“明日便上学了,日后午休,我们一道在后山温习。放了学后,我们多留半个时辰习舞,这样应当能稍稍弥补你落下的课业。”
黄伊珊笑得见牙不见眼,重重地在叶盼香脸侧偷了个香,兴奋道:“太好了,阿香,等咱们熬过这一旬,我请你去望江楼用膳。”
两人嬉笑着玩闹了一下午,黄伊珊缠着叶盼香玩了会儿双陆,欺负她不懂规则,硬是从她这儿坑骗了一荷袋的银钱。待夕阳西下,叶盼香才从黄府离开。
因着忘了时辰,叶盼香回到荣安王府时,已经近了用晚膳的时辰,她只好匆匆地回了碧海阁,梳洗打扮一番,换了一身半旧的芙蓉千水裙,才去了朔风堂。
此刻朔风堂内格外的热闹,正厅换上了两处雕花沉香圆桌,中间摆了一道琉璃珠帘,足以容纳王府所有的家眷。
叶盼香来得晚,先去长辈面前行了礼,道明原由,而后才归入小辈们齐坐的宴席,细瞧瞧只差了她一人。
索性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唐寅身上,听他讲着兰川趣事,一时间也没人发觉她来晚了。
眼下宴席上只留着一个空位,左边是唐璟,右边却是四表哥唐焕。他今日一席藏青玄袍,面如冠玉,背着透过珠帘洒进的月光,独自饮着酒,时而与身边的唐寅交谈两句,一举一动着实吸人目光。
叶盼香实在不解,两人明明是一房兄妹,为何偏偏要分开坐。
唐璟瞧见叶盼香立在门帘处,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些来。
叶盼香无奈,硬着头皮在这位置上坐了下来,向两边都打了招呼,唐焕只是稍稍颔首,并未多言。
“你可算回来了,黄娘子的病情如何了?”
一旁的唐妍也关心地侧过头来。
叶盼香笑道:“伊珊已经大好,明日便可去上学了,她还让我替她谢谢三姐姐送的药材。”
唐璟莞尔,又与叶盼香闲谈女学里的事儿。
叶盼香偶尔应着,却不甚专心,因着她总隐约觉着身旁有一道目光在她身上徘徊,瞧得她越发不自在。偏静香郡主趁着晚宴还未开始,着了嬷嬷唤唐璟与唐妍一道去偏院,也不知有何要紧事。
席位空了,身边那道目光便更加强烈了。叶盼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与唐焕上一次见面时的光景,她脸皮素来薄,每每想起那会子荒唐事,总还是会脸红,故而她只好小口地饮着玉盏中的玫瑰露,以缓解尴尬。
“妹妹今日难得艳丽,煞是好看。”
叶盼香耳朵一痒,侧过头去,可不就是那登徒子大庭广众之下在她耳边呢喃低语,偏又是这般不入流的话,她的脸蛋儿肉眼可见的,越发地鲜红,漂亮的晕色将那玫瑰露也生生地比了下去。
叶盼香咬着牙,垂头悄声说道:“还请四表哥自重。”
唐焕见小姑娘这般有趣的反应,心情瞬时好了起来,见着小姑娘藏在袖子底下娇软的柔荑,竟有些抑制不住地想蹂躏一番。
“我送与妹妹的那件衣裳,妹妹可还喜欢?”
说起这事儿叶盼香便来气,五娘子临时换衣裳的事本就突然,其中蹊跷也多。叶盼香当下虽未细想,而后着人问了才得知,唐焕往每房娘子那儿都送了一席衣裳和头面,送与五娘子的那席水蓝纱裙绣功精湛,样式新巧,生生地将她之前准备的鹅黄长裙比了下来。唐萱生来爱美,即便是冒着得罪她的名头,也得换了装扮。
若说这事儿与唐焕毫无干系,叶盼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只是她至今想不通,唐焕为何会设了个局,硬是让她穿着那套白玉兰的衣裳去参加荷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