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焕将玉坠放在火光前,细细揣摩,遂道:“我怎么不记得姑姑还有这么一块玉坠?”
叶盼香蹙眉,见玉坠靠火越来越近,伸手将它夺了回来,这次唐焕也没使力,叶盼香夺得格外轻松。
“这是爹爹赠予娘亲的,不在嫁妆单列里,你自然无从知晓。”
唐焕轻笑,好整以暇地靠在酒桶前,漫不经心地道了句:“是吗?”
雪竹倚在美人儿身上,浑然不知自个儿的体重让美人儿气都难喘。
唐焕见状踹了踹雪竹肥嫩的臀,雪竹立马蔫了,不情不愿地往黑暗处跑去,不多时又奔了回来,快活极了。
叶盼香这才发现,悬挂在壁顶的烛火从远处慢慢点燃,神奇地像是幻术。
唐焕见状只道:“是机关。”
叶盼香回神,抿着唇点了点头。
“吃了吧。”唐焕随手将一片叶子状的草药递给小姑娘。
得益于在万道师长这儿学了不少药理知识,叶盼香分辨了片刻便扔出这是长在港口边的栾尾草,古时渔夫出船前都会嚼碎了吞进腹中,味极苦,不次黄连。
叶盼香有些纠结,比起这栾尾草,她情愿喝下那碗姜橘参汤。
雪竹见主人递了片叶子给美人儿,美人儿嫌弃地捏住了一角,上了爪子便想夺来玩玩,可惜又被自家主子狠狠地踹了一脚。
唐焕难得温柔地笑了笑,不知从哪找来一个蜜饯盒子,打开取了一块诱人的蜜饯,诱惑道:“这栾尾草功效甚好,为兄保证你此行都不会晕船。”
叶盼香怀疑唐焕只是恶性犯了,想瞧人出丑的模样,若遂他愿,自己难免不悦,若不遂他,怕是要落得两人都不悦。
索性这栾尾草对她并没坏处,叶盼香便安心地放进口里。
苦,又涩又腻,嚼碎了溶在嘴里的滋味真是无法言说。叶盼香苦得五官都挤皱在了一处。就在她迫切希望能吃上蜜饯时,她瞧见唐焕将手中的蜜饯喂到了自己嘴里,不由得嘲笑他幼稚,伸手去够蜜饯罐,未曾想打开里头竟是空的。
“你,你太过分了!”那栾尾草就像卡在她的喉咙里久久不散,偏这个时候无人伺候,宝心宝漪都在船厢里收拾。
唐焕适时幼稚地眯着眼,含糊地叹了声“真甜”,遂又问道:“妹妹要不要尝尝?”
叶盼香羞怒地瞥了唐焕一眼,一言不发。她现在若还看不穿唐焕的心思,也是白费了这些年的食粮。
唐焕凑近,嘟囔道:“行了,跟我这儿闹什么小性子,你说一句,为兄立刻成全你。”
说着他从蜜饯罐的隔层里取了一颗蜜饯。
雪竹见状立刻跳着够那颗蜜饯,被唐焕毫不留情地踹到酒桶后面。
叶盼香都快被苦哭了,却是士可杀不可辱,回道:“不必了!”
唐焕嘴角微翘,只当小姑娘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