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西角门直出,后山梨树下不见不散。
贵府唐五在我手中,若惊动了贵府他人,唐五不保。
唐萱出事了?
叶盼香心一揪,又见不让惊动旁人的话语,便知这人是在针对自己。不用多想,能不动声色地将纸条递进后院的,也只有姚家人了。
宝心和宝漪都瞧见了信的内容,脸色煞白。叶盼香并未慌张,而是派人去唐萱住的院子打探,打探回来的婢女说,五娘子午后便不见踪影了,眼下还瞒着王妃偷偷地找,四娘子都快急疯了。
“娘子,您可千万不能冒险,奴婢,奴婢去告知王妃娘娘。”宝心说着便要破门而出,架势比她还着急。
“不可。”叶盼香摇了摇头,心里清楚这事儿与姚润义脱不了干系,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告知外祖母。
因为依姚润义的性子,她真的会言出必行。
叶盼香叹了口气,将字纸折起,收进荷袋中,道:“替我更衣。”
叶盼香为防他人疑心,用了晚膳后佯装回屋歇息,实则只身从小径去了西角门。众人皆不知,宝漪在娘子离开后悄悄去了前院。
出了西府后,突然有一阵风吹过,叶盼香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身,握紧了袖子,进入了后山。
此时天还未彻底擦黑,可暮色更衬得树林伟岸而阴森。叶盼香匆匆走了几步,耳边树叶被风刮过的响声显得更为瘆人,她只好放慢了脚步。
抵达信中所说的梨树下时,天已彻底擦黑。
叶盼香不动声色地观察身边的环境,三面环木,前方是峭壁,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咳,咳......”
一阵咳喘声响起,叶盼香心惊,跟着声音往里头小跑了数步。一株偌大的古树上悬挂着一条粗线,粗线底端连同衣摆绑着脚,唐萱就这么被倒挂在树上,离地面不过一尺高。
唐萱半张脸上还淌着水,显然是被人用水泼醒的。她咳嗽了一阵,迷迷糊糊真开眼,瞧见地便是站在一侧的叶盼香,她不明所以,连忙呼救:“香表妹,快救我!”
叶盼香还来不及回应,唐萱身下的孤狼便直起了身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嘴边的哈喇和利齿令人齿冷,这便是为何叶盼香不敢过去救她的原因。
唐萱见叶盼香盯着她下方看,眼也往下瞟,却被吓得惊声尖叫,遂竟晕了过去。
幕后真凶这时才慢悠悠地现身,手里拿着一根带倒钩的粗鞭,在空中画圈,语气是前所未有地歹毒:“你这五姐姐蠢笨如猪,一点好处就能将她骗出来。你说这么愚蠢的女子活在世间有何用,不如喂了我的狼,或是葬身悬崖如何?”
孤狼听闻磨了磨牙齿,后腿蹬着,像是时刻准备蓄力上扑,将眼前的美食叼下来。
叶盼香皱了皱眉,佯装镇定,实则衣摆下的腿正在发抖,“姚润义,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