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日可曾见着有人穿这身衣裳经过那条街了?”陈芸慢悠悠地饮了口茶,道,“说来也是凑巧,这鸿宝家的亲戚就住在那条街上,串门时瞧见阿香你正掀着帘子看风景。”
叶盼香心底冷笑,串亲戚?怕就是个跟踪的。那日她瞧见的女子背影八九不离十就是姜窈,可她为何独自出现在那儿?
叶盼香有心帮姜窈,可眼下不知来龙去脉,说不得反话,得顺着她们往下说,才能知道真相。
“香儿只瞧见了背影,那女子穿得确实是这衣裳。”
此话一出,鸿宝家的大松一口气。
唐佑气得就差指着叶盼香鼻梁大骂一通,却是被姜窈拉住了。
陈芸轻笑了声,这才冲着叶盼香解释道:“你也别怪舅母唐突,今日鸿宝家的来报,说是前儿瞧见老二媳妇去了栋养街的古玩店,可人前脚刚进,那宫里的覃画师后脚也进去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出来,鸿宝家的见老二媳妇出来时还换了身衣裳,这才起了疑。”
陈芸将茶盏重重放下,看向姜窈,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派人去打听了一番,怎得真有人说老二媳妇有段时间与那覃画师走得很近。老二媳妇,你可解释解释。”
姜窈还未开口,唐佑急忙表明心意,“窈儿,你放心,我是相信你的。这起子刁奴心思肮脏,竟编排到主子身上了,为夫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姜窈看着婆母脸色越来越僵,扯了扯唐佑的袖子,示意他先别说话,自个走向叶盼香,冲她福了一福。
叶盼香可不敢受此礼,忙回了半礼。
“我承认前儿我的确去了栋养街,旁的我有口难辩,毕竟这世上多的是自圆其说的小人。但这冤枉我可吃不起,放到旧时可是要浸猪笼的大罪。还请叶妹妹回忆回忆,那日可见我带了斗笠?”
叶盼香从来知道姜窈是个聪明的,旁人陷害她也得是滴水不漏的手段,寻常的招数还不足以让她慌了神。
“并没有,那日我虽只瞧见姐姐背影,可姐姐不疾不徐,身上并未有半丝遮挡容貌的物件。”
姜窈微微一笑,道:“那便是了,倘若我真有心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定是要遮了脸蒙羞的。”
陈芸看似也并未失望,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去那古玩店做了什么,为何换了身衣裳。”
姜窈状似娇羞地睨了唐佑一眼,轻声道:“夫君生辰将近,我寻思旁的礼物都太庸俗,要是亲手做的才好。这古玩店里头又烘陶瓷的炉,我亲自培土捏状雕刻,弄脏了衣裳,这才换了身。”
唐佑听闻大喜过望,伸过手去拉姜窈,满眼的柔情,“窈儿,你,我,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认真的准备我的生辰礼物,我太开心了。”
夫妻二人毫无嫌隙,反倒是情谊浓重。
叶盼香觉得不对劲,陈二夫人是个聪明人,从来都是面面俱到。鸿宝家的是她陪房,动动脑子便知是陈夫人看姜窈不顺眼找机会收拾她。
可如果真要收拾,以陈芸的心机,定会一针见血,何必费力演这么一出,还扯了她进来,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