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在暗示,那厢却在解释。
几人到了依兰轩,先是结伴去看了雪竹。
唐璟趁着这个机会拉着叶盼香出来问话。
叶盼香也没想隐瞒唐璟,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大致概括了一番。
“真是贱坯子!”
唐璟气急,竟是连粗话都说了出口,“好在你机敏,宝心也还算聪慧,不然今日可就遭了小人的道了。”
叶盼香心有余悸,一想起白日的惊险就发颤,只道:“凌府如此小人行径,为一己之私就要毁她人清白,实在是可怖,可恨。”
唐璟暗叹:“凌家阴私甚多,我也是无意间听说,四妹曾与凌芮关系交好,常去凌家做客。有一次撞见凌枫在石洞里和一男子......咳咳......”
唐璟说不出口那话,想想只觉得膈应,“四妹回来就发烧了,烧了好几天,人差点都烧糊涂了。后来二伯娘派人去查,才知道凌枫经常出入男倌。”
叶盼香震惊不已,不由得想起几年前在空山寺目睹的画面,只觉得浑身难受。
她记得,那次不仅柳家去了,他们的姻亲凌家也在。窗里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凌枫。
唐璟握紧了叶盼香的手,道:“阿香,事关名声清白,今日之事不能明着为你讨公道,着实委屈你了。我明日回府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与祖母,让她想办法处置凌枫。”
“听闻凌家这几年一直在为凌枫相看妻子,想来他年纪这么小,凌家也是怕日后纸兜不住火才如此心急。他不仁,别怪我们不义,若是他这次没得到应有的教训,大不了将他好男风的事昭告天下,看他日后还敢如此嚣张行事。”
叶盼香心里犯堵,便让唐璟先去和姐妹们一道烧烤,自己回院歇息片刻。
她实在没想到凌枫竟然就是空山寺那晚让她做尽无数噩梦的始作俑者。
这样说来,二房舅母和柳瑟瑟的大胆行为也有了解释。凌枫若好男风,却对自己着迷。倘若她是凌母,她大抵也会寄希望于她身上,领他儿子摆脱这样的嗜好。
但从今日凌枫与怀茵苟且之事看来,凌枫并非只好男风。
叶盼香不愿细想,鸡皮疙瘩已然竖立在胳膊上。
宝心宝漪皆很担心,叶盼香此刻也没了安慰她们的心情,只想一个人待着。
但此时,若是唐焕在,大抵说几句话就能让她释怀了。他待她其实很好,只是他这人嘴坏了些,总爱刺她。大多数时候,两人都相处地无比和谐。
叶盼香思绪转移,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身影,还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
面前站着的男子,身着青云绣龙袍,腰坠瑾纹佩,眉如剑,目如星,鼻梁上的红痣熠熠生辉。
确确实实是她方才在想的那人。
“焕表哥?你不是说......”柳府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吗?
话还没说话,喉已哽咽。
叶盼香说不清楚此刻的心情,大抵所有人受了委屈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叶盼香自己也没想到,今日惊险过后,她最委屈的时候,竟然想着唐焕为什么不在她身边陪她。
面对凌枫的恶意,柳家二房的帮凶行事,叶盼香没有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