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日不离府,唐焕与叶盼香便都腻歪在竹坞居里。整日手谈,饮茶,不觉一丝无趣。
待三朝回门,两人拾掇拾掇,带着王妃提前备下的礼去了柳府。
柳府中早已备好了归宁宴,叶家族长也是一早就在正厅候着了。
见侄孙唯一的子嗣被夫家厚待,叶家族长也算是放下了心。当年,侄孙媳出事,他并不知内情,无从管制,而后事情闹大了,他是万分愧疚。叶家最有出息的后辈为国献躯,他却不能守护好他的后代,他真是无颜面对叶家列祖列宗。
归宁宴前夕,叶家族长留叶盼香单独说了会儿话。
“好孩子,快起来吧。”
叶盼香起身,微笑道:“这一月辛苦伯爷爷了,伯爷爷可还习惯北方?”
叶家族长敲了敲手中的木拐,摸了摸胡子道:“极好,柳家招待得极好。老身过几日也要回江南了,见你过得好,也算不虚此行了。”
叶盼香道:“多谢伯爷爷,还请伯爷爷回江南后,着人替不孝女到父亲母亲坟前上一炷香。”
叶家族长摆了摆手,“老身一定办到,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你父亲母亲在天上有知,一定会欢喜的。”
叶家族长突然拄着拐杖起身,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荷袋,“孩子,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好好收着,不可流于人前。”
叶家族长神色深沉,他一直在找的东西原来在侄孙手中。可直到真正拿到手了他才发现这东西对于日渐衰败的叶家是催命符。
叶盼香有些惊诧,她是万万没想到父亲还给她留了东西。她对叶父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记忆里,父亲每年大多数都时候都在军营里,偶尔回府也是陪伴母亲的时日居多。
但叶盼香也记得,父亲很疼爱她,即便不常在家,所有节日的礼物都是他精心挑选的。除了没有过多的时间陪她,他真的是个完美的父亲。
“好。”
手握着这个荷袋,就像是怀揣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一回竹坞居,叶盼香便屏退了伺候的人,连最亲近的宝心宝漪都去了偏房。
唐焕在柳府时便感受到小姑娘情绪不稳定,是在她与叶家族长单独会面以后。
叶盼香将正门闩上,去了屏风后的榻上,跪坐下。
叶盼香并不打算瞒着唐焕,将放在袖中的荷袋取了出来,“伯爷爷临走前将这个给了我。”
唐焕猜到叶家族长定是给了小姑娘什么,却没想到小姑娘现如今便对他如此坦诚,半分隐瞒也没有,这个意识让他的心情无比舒畅。
叶盼香拉着唐焕一块盯着案上的荷袋。
一路上,叶盼香便在悄悄用手摩挲荷袋里的东西,像是一块玉珏,又像是一块石牌。
待打开了荷袋,叶盼香才发现里头是个刻了字的玉牌。奇怪得是,这两个字并非齐朝通用的字,倒像是边疆部落的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