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盼香笑道:“这两篓荔枝要送一篓给朋友,恕匀不出多余,望姑娘海涵。”
沈薇倒是没想到这女子会这样说,一时心里没了打算,又不想这般轻易地让这公子离开,便只得委屈地望着唐焕。
叶盼香瞧见那女子说不通,也不让路,含情脉脉地盯着她夫君瞧,竟觉得好笑。
唐焕瞥了一眼面前自取其辱的女子,一手拎着两篓荔枝,一手揽着娘子的腰,直截了当道:“我们要上楼,麻烦别挡路。”
这话委实太过直接,只差让沈薇自重了。沈薇咬着牙,恨恨地挪了挪步子,心道这男人毫无风度。
唐焕是谁?京城权贵的公子爷,随心所欲惯了。除了对叶盼香有耐心,其余女人他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对她们的做作举动保持风度。
将荔枝送给黄淼夫妇,回道厢房后,叶盼香便拧了拧唐焕腰间的软肉,想教训他,偏手下没甚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
唐焕笑道:“这吃得又是哪门子醋,有娘子珠玉在前,那样轻浮的女人怎能入眼。”
唐焕没说得狠,沈薇这样的女人自以为聪明,擅于掩饰,玩弄别人于股掌之间,其实那些腌臜心思都浮于表面,露骨又肮脏,他多看一眼都嫌恶。
叶盼香凑到唐焕脸上,咬了一口,恼道:“没事生这么好看做什么,惯会招花惹草。”
“这个就得问你婆母了。”唐焕环住叶盼香的纤腰,戏谑道:“娘子不也时常盯着为夫这皮囊瞧吗?”
叶盼香被戳中了心思,耳朵泛红,羞恼地捶了捶唐焕的肩,嗫嚅道:“我才不是这般肤浅之人。”
唐焕轻笑,剥了一口荔枝喂给小姑娘,捉弄道:“娘子自然不是肤浅之人,即便我下辈子变丑了,娘子依旧会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叶盼香差点呛到,这都是什么羞人的话?缓了半响,她才道:“我若是我生得普通,当初表哥估摸着也不会搭理我。”
唐焕笑道:“我当初瞧你耍小性儿有趣得很。不过娘子说得也对,娘子生得又软又甜,跟个糯米团子似的,怎能不爱怜?”
唐焕不否认,他喜欢叶盼香的性子,也欣赏她的容貌。他并非神仙,也有凡俗之心,对于叶盼香这样的美人儿实在生不出厌恶的心思。
诚然美人他见过不少,但能与叶盼香平分秋色的也并非没有,若她并非这芯子,只这皮囊,也是不能让唐焕动心钟情的。
叶盼香知道唐焕这是在逗自己,小心眼道:“表哥才是那肤浅之人。”
唐焕将小姑娘捞进怀中,咬了咬她的小鼻子,戏谑道:“这情爱不正是由浅至深......”
两个有情人在一处,总是黏着,密不可分,吃一颗荔枝也能生出许多情趣。偏是这样,更叫人无法自拔。
在船舫上的日子慢悠,但有爱人陪在身边,时间边快了许多。船舫停靠夕城鸿沽码头,夕城也被称作夜城,其最负盛名的便是独树一帜的夜市。
齐朝经济繁荣,夜市自前朝禁宵废除后便流行,到了今朝已是盛行。而夕城可以说是夜市的起源地,夜市直至三更尽,茶楼酒馆却是整夜人声鼎沸。
唐焕和叶盼香是午后下船,与黄淼夫妇一道在关史酒楼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