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冬梅听说洛一禾与沈肆、李云暮出去了一整天,心里就有些不安,让她今日过来看看洛一禾,谁知她一大早来了丁香小院,洛一禾竟然又出门了。
问翠羽洛一禾去哪了,翠羽是一问三不知。没办法,她只好在大门口守株待兔。果然,被她抓着了吧,勾搭孟小郎君。
眼看两人在丁香小院门口停下,张妈妈忙闪身躲到树后,再探头,眼前已没了洛一禾的身影,孟清尘负手沿着碎石小路正远去。
死丫头!
张妈妈暗啐一口,正犹豫是在这守着洛一禾,还是回去与冬梅通风报信,就见洛一禾的脑袋从丁香小院的大门中探了出来。
张妈妈倏的又躲了回去,静等了一瞬,才再次小心翼翼将脑袋从树后探出去,就见洛一禾已走上了碎石小路,所走的方向正是孟清尘离去的方向。
“贱蹄子!”
张妈妈咒骂一声,躲躲藏藏跟了上去。
走到路口,洛一禾并没有直直往主院方向去,而是脚步一弯往南边的客院去了。
这是要去见谁?
张妈妈狐疑着继续跟上,就见洛一禾在李云暮住的竹院门口停下,扒着门缝往里张望。
完了!
张妈妈四肢发凉,洛一禾这是搞定了孟清尘,想要和李云暮告状啊!
不行!绝对不行!
张妈妈急的大冬天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想立刻带冬梅走,可想到冬梅的固执又犹豫了,最后一咬牙转身往问心院去了。
问心院中,暖暖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铺撒在古琴上,许多纤细的微尘在光中凌乱飞舞。
孟太傅跪坐在蒲团上,呆呆望着面前的古琴无声呢喃,“殿下,您这般英姿飒爽的人物,怎么会有这么一位不成器的郎君啊?”
想着沈肆的非暴力不合作,孟太傅隐隐有些头痛,他这一生,教了这么多学生,沈肆绝对是最难缠的一个。
文伯就是在孟太傅的叹息声中进来的,他向孟太傅行了一礼,“家主!洛小娘子的乳娘求见。”
“可说是什么事?”
文伯摇头。
“让她进来吧。”
文伯躬身出去,片刻引着张妈妈进来。
“老奴见过太傅!”张妈妈屈膝冲孟太傅行了一礼。
“洛小娘子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孟太傅板着脸问。
“劳太傅费心,小娘子住的一切都好。”
张妈妈忽的跪下,“奴才身份卑微,这些话原不该奴才来说,但小娘子说这些更不合适,所以老奴还是厚着脸皮来了,还请太傅见谅。”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孟太傅不太在意这些。
“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旬时间,与我家小郎君自龙口山分别也有快一月的时间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小郎君的消息,很可能他已经遇难了。”
孟太傅脸色沉了下去,这一点也正是他怀疑的。
他暗中派出去的人,只查到洛家在龙口山遭遇了伏击。前来伏击的是什么人?背后主使又是谁?留下来的洛六郎是生是死,他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到。
很显然,有人刻意扫除了痕迹,不想别人查到此事。
“迟则生变。太傅既然信守孟小郎君与我家小娘子的婚约,不如让他们尽早完婚。如此,万一洛家真的有个什么,至少能够保住洛小娘子这一点血脉。”
张妈妈说的句句属实,字字锥心,唯一隐瞒的就是如今的这个洛小娘子已经不是出长安城时的那个洛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