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不用吩咐一溜烟的就迎了上去,片刻提溜着杏树领着洛一禾过来。
“买棵树做什么?”沈肆嫌弃的看了眼随心交还给洛一禾的小树苗。
当然是为了偷梁换柱啊。
“院子不是被翻了吗?我就想着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栽……”洛一禾住口,看向从院中出来的人。
冬梅披着一件芙蓉色的厚锦镶银鼠皮披风,手中捧着一个镂空的金镶玉手炉,旁边是为她撑着油纸伞的张妈妈,端的是锦衣绣袄、满头珠翠、富贵逼人。
再瞧瞧自己,粗布裙袄,雪花将发丝打湿大半,手里还扶着一棵树。
【她穿的、用的都是你的。】八卦炉幸灾乐祸的补刀,【她头上那支白玉孔雀钗是洛六郎提前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吧?】
八卦炉在洛一禾的记忆中看到过,就在出事的前一天,他们正好碰到了西域的一个商队,这支白玉孔雀钗就是洛六郎从他们那高价买来送给洛一禾的。
【不用你提醒!现在你不只是一个炉子了?】洛一禾磨牙。
冬梅留意到洛一禾的眼神,抬手扶了扶头上簪着的白玉孔雀钗,之后看向沈肆,“沈郎君这是要做什么,我正在给贵妃娘娘写信,你这一嗓子害得我又要重写。”
又来这套,洛一禾担忧的看向沈肆,这棵墙头草不会又倒了吧?
“洛小娘子是把墨滴到信笺上了吗?我有一办法可以完美去掉墨迹,不如我帮洛小娘子看看?”夏之雪热心道。
冬梅僵住,继而讪笑,“不劳烦夏小娘子,我重写就是了。”
“夏小娘子!”
洛一禾突然唤了一声夏之雪,冲她眨了下眼,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道,“我家小娘子在撒谎,她根本没有写信。她每次写字,手上、衣服上都会沾染上墨迹,你看她现在干干净净的。”
冬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妈妈赶紧往回圆,“小娘子出来之前已经净过手、换过衣服了。”
“是吗?”洛一禾似笑非笑看向张妈妈,“那小娘子是不是还顺手把写坏的信烧了?你是不是还顺便把小娘子换下来的衣服洗了?”
张妈妈仿若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下说不上话来了。
冬梅横了一眼张妈妈,蠢货,这时候就不该接她的话。一接,怎么说都是错。
她讪笑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看向沈肆,“沈郎君来找我什么事?”
沈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看向冬梅的眸光渐渐不善。
“洛一禾!听说你要把冬梅嫁给一个快要病死的老头?你脑子有病吧?你自己怎么不嫁?我告诉你,这事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夏之安紧跟其后表态,“我看你就是妒忌冬梅的美貌,所以才如此糟践她?小心我告诉太傅,你是个妒妇!”
“对!”沈肆赞赏的看了眼夏之安,“我们不但要告诉太傅,还要告诉孟二,要告诉所有人,看你的脸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