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尾看向李云暮道,“他应该是误食了姬美人,这东西没毒,吃完以后嗓子会不舒服,但只要及时服药,别说话就没事了,若是说话,咽喉就会迅速肿胀,很容易造成窒息。”
郑直、林默面面相觑,这么巧?他们马上就要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了,就死了?
“姬美人常见吗?”李云暮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甘尾摇头,“姬美人与冰灯玉露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最外面一层的花瓣是血红色的,犹如舞姬的红纱裙,姬美人也因此得名。
冰灯玉露已十分难得,更何况姬美人?我研究毒药这么多年,只见过一次姬美人。”
“有劳两位了。”
“李少卿客气!”
仵作与甘尾识趣的告退。
“郎君,这不对呀,”郑直想起来了,“今早审问净心的时候,他可没少说话,那时候他怎么没事?”
“这只能说明寒光寺的水很深。”
李云暮眸光幽幽,良久看向林默,“让人想法子混进寒光寺,查探一下寺里有多少僧人,多少净人。”
“是!”林默应声。
“再去问问不良帅,看今日是谁给净心送了吃食?或者水。”李云暮看向郑直,“竹院后边的小竹院是不是空着的?”
“是空着的。”
“回去让冬梅搬到小竹院,给她准备上好的笔墨。”
郑直一喜,“郎君也觉得冬梅与洛一禾不一样了?”
李云暮横了眼郑直,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定。
而此刻被两人谈论的洛一禾,正与沈肆站在孟府门口,抬头望着大门上悬挂的红绸与大红灯笼发呆。
这真是要办喜事啊,洛一禾心里沉甸甸的,不由叹了口气。
沈肆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要我说,孟太傅就是多此一举,本来就是洛一禾死乞白赖要嫁给孟二的,弄这些,不是给洛一禾脸吗?你说对不对?”
沈肆捅了捅洛一禾,洛一禾干笑。
沈肆也不以为意,一边跟洛一禾往里走一边继续发牢骚。
“也不知道这些女郎们都是怎么想的,就说那崔娘,徐掌柜从哪看,怎么看,不比那个癞头净人要好?她竟然还想着和那癞头净人私奔?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洛一禾轻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徐掌柜太老实了吧。”
“老实还不好?”沈肆不解。
“老实人一般都比较傻啊,只会掏心窝子的对一个人好,却什么都不会说。那高善,看着长得忠厚老实,却是个能说会道的。”
洛一禾忽然想到了祖父与她说过的话,不管做什么,嘴甜点,不吃亏。
不由失笑,“别说女郎,很多人都是这样,一听到甜言蜜语就找不到北,忘了自己是谁了。”
她笑着看向沈肆,“就像郎君们,一遇到撒娇的女郎,就找不着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胡说八道!”沈肆不信,“你说的那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人,像本郎君这样的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被女郎的花言巧语迷惑。”
“果真?”洛一禾挑眉。
“当然。”沈肆挺了挺胸脯。
洛一禾突然伸手扯住沈肆的衣袖,咬了咬唇,摇着他的宽袖娇声道,“沈郎君!刚刚的水盆羊肉真好吃,晚上我还想要吃水盆羊肉好不好?沈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