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的乌云盖雪一步一步走近白绒。
“白绒,你在做什么?起来!起来蹬它啊!起来啄它啊!”赵十一急眼了。
下注白绒赢的小郎君、小娘子们更愤怒,“赵郎君,你这选的什么鸡啊?你行不行啊?还开斗鸡场呢?我看你还不如回家去种地。”
“白绒!”
赵十一喊的太阳穴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终于白绒动了,缓缓起身,优雅的走到了乌云盖雪面前,然后,又卧下了。
乌云盖雪脖子一伸一缩啄了一口白绒。
“白绒!”赵十一咆哮。
大红斗鸡身子一晃,吧嗒躺倒在地,两条粗壮的大腿伸的直直的。
“不行了!就这?赵十一,你糊弄谁呢?赵十一,赔我的钱!”
“赢了赢了!我刚才下了一百二十个大钱,现在有一千二百个了,发财了发财了。”
“哎呀,我下少了!”
……
人类的悲喜从来不是互通的,看热闹的小郎君、小娘子们明显分成两拨人,一波起舞狂欢,一波唉声叹气,恨不能暴揍赵十一一顿。
“这、这场比试不算,白绒病倒了。”
赵十一的话音还未落,大红斗鸡从地上一跃而起,冠羽倒竖,恶狠狠的瞪着赵十一,就好似在质问,谁病了?谁病倒了?
“赵郎君,赖账可不是好习惯!”
沈肆似笑非笑看向赵十一,大有他敢赖账,立马打断他腿的架势。
洛一禾笑盈盈的又补一刀,“夏县令如今下了大牢,望山县管事的事沈郎君的表哥,大理寺的少卿,不如我们请他来评判评判。”
“不必了不必了。”赵十一认怂,那李云暮就是个煞星,夏县令上赶着想要巴结他,结果把自己巴结进了大牢,他若见了李云暮,不知道又会翻出什么陈年旧事。
“赵郎君愿赌服输,诸位下注乌云盖雪赢得可以去找赵郎君领钱了。”沈肆大声嚷了一句,欢呼雀跃的郎君们更加开心了,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赵郎君!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赵郎君!从哪领钱?”
我没钱!
赵十一想要大声咆哮,但碍于沈肆在场,不敢废话一句,只能忍痛让小厮们去发钱,之后更是将这些小郎君、小娘子们直接赶了出去。
偌大的斗鸡场,只剩沈肆、洛一禾几人。
“沈郎君,已经欠我十金了哦。”沈肆心情愉悦的提醒。
“我知道。”赵十一愤愤看着随心手中的大红斗鸡,“沈郎君把这只鸡给我,我要剥了它的皮,喝了它的血,吃了它的肉。”
若是白绒血战到底不敌乌云盖雪,他还没这么气,可这鸡完全是放水让乌云盖雪赢的。
“呀!刚刚我为了表示白绒帮我赢了这场比赛,已经答应替它养老了,赵郎君不会让我言而无信吧?”沈肆用最歉意的表情说着最欠揍的话。其实也就是之前乌鸡许诺给乌云盖雪的条件。
赵十一气的抓狂,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怎么会?那咱们开始第二场。”
“好说。这次,我让赵郎君先选。”
赵十一毫不客气,选了一只乌黑的斗鸡,见沈肆只让随心随便抓了一只,心思一转提醒道,“沈郎君若万一输了,可别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