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李云暮的嫌弃都遮掩不住了。
啊啊啊,失策,失策啊!
洛一禾心中哀嚎着扯着甘尾就走,“郑郎君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我就觉得浑身都痒痒,哪里都不舒服,咱们快去洗把脸吧。”
走了两步,洛一禾又想起来另一个更脏更臭的家伙,“小黑!快走,洗澡去!”
乌鸡甩着脑袋跟上。
眼见两人一鸡走远,郑直这才提醒浑身紧绷的李云暮,“郎君,他们走了。”
李云暮斜了眼郑直,什么话也没说,往他刚刚指的那块凹陷的山腹走去。
走到近处,两人才发现,这可不止凹陷一点,往里都有快两丈深了,都可以说是一个小山洞了。
郑直先一步进去,以免里面有什么野兽的粪便,李云暮能当场炸了。
才进去,郑直就愣住了,“郎君!”
李云暮快步进来,顺着郑直的视线看去,没有野兽,也没有骷髅、尸体,只有一床灰色的褥子,一个破旧的竹箱。
“有人在这里住过。”李云暮凝眸望着那个竹箱,“把箱子盖合上,看看从左数第九根竹篾上是否有一块灰色的烧过的痕迹。”
郑直依言查看,惊喜的回头看向自家郎君,“有,好像是烛台烫下的痕迹。”
“这是祝余的箱子,我在祝氏医馆的时候看到过。”
“祝神医?”郑直惊诧的放下竹箱,又去抖了抖褥子,抖出来两片干枯的叶子,之后再没别的发现。
郑直扔下褥子感慨,“他与孟兰心是无处可去,躲到了这里啊。”
“若是我们早两日来,说不定能将人堵个正着。”李云暮盯着竹箱上的灰尘有些遗憾。
从这灰尘厚度来看,这两人走了不会超过三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能找到他们。”郑直将竹箱、褥子丢了出去,迅速将山洞打理了一番,在洞口又生上火,抓了两只野鸡烤上。
洛一禾与甘尾就是踩着鸡肉的香气回来的,洛一禾没敢往李云暮跟前凑,先悄咪咪的凑到郑直身旁,“我这下干净了吧?”
郑直不知道是被火烤的还是怎的,脸有些烫,看了眼假装闭目养神的自家郎君,压低声音与洛一禾道,“小娘子多多担待,我家郎君不是故意针对小娘子的,他是真的见不得脏兮兮的东西。”
“我知道,爱干净,讲卫生,这是好习惯。”洛一禾笑眯眯的道,心中叫骂,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李云暮眼皮掀开看了眼洛一禾,“言不由衷!”
“衷!怎么不衷?我这全都是肺腑之言,病从口入,身上脏兮兮的,容易生病,是吧?师父!”洛一禾看向甘尾。
甘尾点头,“嗯。”
洛一禾满意了,回头又看向李云暮,“郎君想要吃什么?我给你去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只要你说出来,不管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李云暮刚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眸光深深望着洛一禾,“沈郎君来梅里,是要和太傅做学问的,你少教他这些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