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暮正折叠信纸的手顿住,之后修长的手指将折缝压紧,“何以见得?”
“嗤!”诸葛大夫嗤笑,出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老夫。就你那臭毛病,若不是喜欢,你能让她对你动手动脚?”
李云暮心间一颤,脸上却是清冷如霜,就连睨向诸葛大夫的眸光都透着两分凉意。
诸葛大夫后退一步,“你这不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吧?”
“她何时对我动手动脚了?”
诸葛大夫毫无形象的翻了白眼,“得了吧,这回春堂。你还以为老夫真不知道啊?就上次你中毒昏倒,就是那丫头拔的你衣服,给你施的针,啧!”
诸葛大夫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李云暮,“你这一身,该看的不该看的,人家都看光了。照你之前的尿性,别说重审太子之案了,你不再给洛家多找几条罪状,老夫都能给你姓!”
李云暮热血上涌,心跳有些快,面上去还是清清冷冷之色。
“跟我姓,你倒是想得美!”
“嗤!你这还不承认?”诸葛大夫又送了李云暮一个白眼。
“你要是对她没上心,会为了她向圣人讨要绥阳郡主府?还有那堵门的口谕?还特意向圣人为她讨宫婢、内侍?你不就想告诉圣人她无辜吗?”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李云暮,“依老夫看,你不止是对那丫头动了情,怕还是情难自禁吧?”
李云暮想说没有,可这个没有哽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去。
若不是她,他绝对不会故意那般套话。
若不是她,他绝对不会任由她那柔软的小手覆在他唇上。
若不是她,就冲那会说话的马尾花,他也会把她送到圣人面前。
……
与洛一禾相识的一幕幕在李云暮面前飞快闪过,他的心跳愈来愈快。
原来,他一直说的他心悦她,不是随口说说,而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原来,他故意将她留在身边,不是因为她合适,而是因为那个人是她。
不然为什么同样听不到心声,他想要将洛一禾留在身边,却想让洛南笙滚得远远的。
原来他是喜欢她,所以在听到她与宁灵芸说,他们才是真爱的时候,他心底才会漫出无法控制的愤怒。
原来,他早就悄悄对她动了心。
骤然响起的脚步声将李云暮的思绪拉回,他看向眼前一脸得意的诸葛大夫,“你向我打听她的医术传承,是想要拜她为师吗?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帮你说几句好话。”
诸葛大夫脸上的得意瞬间皴裂,整个人原地蹦起,“放屁!让老夫拜一个黄毛丫头为师,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可真敢想啊!李云暮,你这人长得不黑,心怎么这么黑呢?”
“诸葛大夫!”
郑直推门而入,将一个竹筒递与他,“你要的水蛭!”
诸葛大夫一把拽过竹筒,冲李云暮冷哼一声,快步而去。
“郎君,你怎么又欺负诸葛大夫了?”郑直有些同情这个老头了。
李云暮睨了他一眼,将桌上的信笺交一一与他,“送去定西郡王府、辛尚书府、赵御史、周大人府上。”
无论今日刺杀洛一禾的人是谁,收到他的信,应该都收手了。
郑直自然知道信上内容,有些担忧,“若他们将目标换成郎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