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你们这群武林人胡来。谷
这飞马城很大,你们就算挨家挨户的搜刮钱财,这城中城门已关,就算你们能翻墙越户,能带走的又有多少?
大不了拿了个盆满钵满,然后藏起来。
等事情平息后,奔着做贼心虚的心态离飞马城远远的,甚至这辈子都再也不过来了。
这样,飞马三宗丢小保大,以最小的损失,维持了最大的稳定!
那群人被一些钱财迷住了眼。
东市和登云山又是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这时候怎么做选择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一纵一横……
竟然是他妈的最优解!?
想到这,李臻的脸色瞬间一白!
设计这个局的人是谁!?
这心思……比他妈的大海都要深了吧!?
一切平日忽略掉的线索,就像是拼图碎片。此时此刻伴随着这个念头,飞马宗种种在他这个穿越者看起来非常“蠢”的举动,此时却都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堵!
因为堵不如疏!
以一部分在他们看来可以忽略不计的代价,来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压抑到最低!
这应该……才是他们要的吧?
可是……设计这个局的人,可曾想过……
那群百姓何辜!?
……
登云山上。
踏云阁。
大厅内,那用来窥察的木鸟早已经被火焰焚烧殆尽。
雾气消散。
所有人都静默不语。
孙静禅坐在属于宗主的那把交椅上,手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双眼微闭,似乎是在等待,又似乎是在沉思。
既然看不到,那便不看了。
而这时,红缨从门口快步走了进来,来到了她身边:
“小姐,东市那边起火了。”
听到这话,飞马宗的大小姐眼睛都没睁,只是应了一声:
“嗯。”
见状,红缨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我们真的不派出些人手么?”
“……”
孙静禅没回答。
仿佛没听见一般。
红缨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可最后还是帮小姐添满了杯中之酒,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踏云阁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
留云山庄。
王伯当站在屋顶。
在他眼中,飞马城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他看的见东市四周燃烧起来的房屋,也看得见那群在东市高墙之内严阵以待的众人。
更看得见那群飞檐走壁趁火打劫的强盗。
只不过……有些遗憾的是,他看不清那群人的表情。
不过想来……此时此刻他们的脸色一定是红的吧?
不管是遇到了姿色尚好的妇人,还是说找到了哪户人家的钱粮银库。
他们一定很兴奋罢?
想到这,王伯当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
这种事情,瓦岗寨的人也做过。
那群绿林出身的人攻破颍州之时,百无禁忌的一夜,他的印象尤为深刻。
他瞧不起。
但却不得不承认……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高耸而立的踏云阁。
“孙静禅么,倒是比那草包强多了啊……”
一声呢喃,化作了风,消散在了绵密的细雨之中。
……
想明白了这一切,李臻忽然叹息了一声:
“唉……”
实话实说,他挺佩服制定计划之人的。
这心思,深、狠、毒。
几乎把人心的弱点剖析的淋漓尽致。
一句话。
不就是图财么?
无多有少,拿去。
能拿多少,是你的本事。
可是……
虽然他觉得自己只是猜测,未必准确。但不管怎么说……
目光放眼全城,他依旧摇了摇头。
而这时,孙乾虎来了一句:
“道长还是多多休息养足精神罢,今夜这混乱,还不知持续多久,若真有什么失心疯之人擅闯宗门……”
后面的话,李臻没听完。
因为那已经不是人话了。
而等孙乾虎说完,李臻忽然来了一句:
“孙居士可知,贫道是一个说书的。”
“……”
孙乾虎一愣,摇头:
“在下今日才刚回来,并不知晓。这说书为何物?”
“很简单,贫道说故事,觉得故事好,大家伙给我钱,让我糊口,管我饱饭。”
“呃……”
看得出来,孙乾虎没懂。
可李臻也不需要他懂。
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远方来了一句:
“这飞马城之人,听过贫道的书,便是贫道的衣食父母。贫道每每端起粥碗来,总要虔诚祷告,记挂着衣食父母的恩情。”
“……”
“可现在,那些明明属于贫道兜里的钱财,却在这混乱中,成了这群杀千刀的乌龟王八蛋零元购的目标……”
零元购……是个什么玩意?
孙乾虎更懵了。
而就在此刻……
“嗡!”
“嗡!”
“嗡!”
“嗡!”
塔大、李寻欢、峰哥、拎壶冲!
三团冒着金光的白雾搭配一个丐版的拎壶冲,同时出现在李臻的身边。
李臻的声音从风雨中响起:
“这他娘的又是个什么道理?”
“孙居士,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贫道还有两个花魁要养呢,这群人要是把钱都拿走了,贫道……吃谁的去!?”
说着,一双散发着金光的双眸扭头看了过来:
“你说……对吧?”
孙乾虎还没答话,可李臻肩膀一晃,人再次出现已经是二十几步开外。
接着在闪,瞬间来到了一处四层楼阁房顶。
一道清澈通透的金光瞬间冲破了层层黑暗,在这山高地势的亭台楼阁处,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这金光开始朝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同时,整座飞马城都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贫道李守初,于此宣告!各位此时若安心回到住处,洗漱睡觉,我不拦着。可若再继续在这城中作乱……”
声音一顿,接着,无穷金光在夜空中点亮了城池。
金光之中,声音坚定而决绝!
“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