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波眼角挂着泪珠,“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只知道你是一位好父亲。”
和杜云礼分别之后,杜建波果然去找周筝筝,“周大姑娘,虽然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求你,放过我父亲,让他回家安享晚年,我保证他不会再涉足政治。”
周筝筝拢了拢衣袖,“杜公子你搞错了吧!是我们吴国公府扶持你做了丞相,虽然你投靠了我,可是,你父亲做下那么多错事,误国误民,于法于情,都不能姑息。如今你要我放过你父亲,试问他几时放过我们呢?”
杜建波被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羞愧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求你,因为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正因为是你的父亲,所以,才只是被流放,而不是像赵淳那样被斩首。我已经网开一面了。”
林俊生的同党里,杜云礼的确是惩罚得最轻的一个了。
杜建波说:“那我说错了,周大姑娘不要生气。”
周筝筝叹了一口气,“你身为丞相,却公私不分,感情用事,实在让我担心你是否能继续胜任下去。当然,我还会再给你机会。”
杜建波戚戚而去。
周筝筝看着杜建波离开的背影,喝着茶。
水仙说:“姑娘,杜公子似乎变了。”
“怎么变了?”周筝筝放下茶盏,认真倾听。
“过去,杜公子一直对姑娘彬彬有礼,坦诚相待,不像现在,好像很害怕姑娘似的。”
周筝筝嘴角微微滑过一丝笑意,“连你都看出来了。过去,他似乎以为我未必会是最终胜利的一方,所以,言谈随意一些,如今,大势已定,他再不能有旁的心思,未免会对我有所提防。”
“姑娘何不罢免了杜公子?反正,也是有很多人不服他,谈及他过于年轻,不能胜任。”水仙建议。
周筝筝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只是,丞相这个位置不能朝令夕改,除非有大过,不然,妄自罢免,会引起人心惶惶。皇上刚刚登基,一切以稳定为主。再说了,杜建波虽然立场不坚定,可也算忠心耿耿,我还想再给机会于他。”
水仙说:“奴婢有个建议。”
“什么?”
“皇上登基,可并没有册封杜灵灵为皇后,杜公子心里肯定不高兴,姑娘若是能劝说皇上,哪怕册封杜灵灵一个小小的皇妃称号,也是杜家沾了光,杜公子一定会看到姑娘给杜家的优待。”
周筝筝想了想,“这样也好。杜灵灵在皇上还没登基的时候,被禁足同时消了太子妃之位,皇上只怕已经看出杜灵灵的心怀不轨。所以才没有对她进行封号。但是此举显得皇上太薄情,已经让人议论,是应该劝劝皇上。”
“不过水仙,现在也要说说你的事了。”周筝筝拉过水仙的手笑道,“张良晨年纪不小了,如今成为辅国大都督,做媒的人何其多,可是,都让张良晨给拒绝了。”
水仙叹了口气,“奴婢有自知之明,他是为了姑娘你才拒绝那些个媒人的。”
周筝筝说:“你也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而你明年在我们吴国公府的长工合约也到期,你就是自由人不再是奴婢了,也应该为自己的终身打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