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镇笑了笑,把合同和保险什么的也都丢给卢熙雅,说:“签字吧,对了,我问你个私人问题。”
叶镇凑到卢熙雅耳旁,笑意盈盈的问了一句。
卢熙雅脸色一变,冷声道:“你这算骚扰,信不信我报警?”
叶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卢熙雅的长腿,晃了晃手机,道:“看这里,看这余额是几个零,你数一数。”
卢熙雅低着头签字,并不抬头看。
叶镇把手机放到卢熙雅面前,问:“看清了吗美女?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懂我意思?嗯?嗯?”
“嘚瑟。”
“你说什么?”叶镇伸手抓起卢熙雅衣服。
“叶镇哥,叶镇哥……您大度,别发火。”一旁的中介小哥连忙过来劝,把叶镇的手松开。
卢熙雅瞪了叶镇,这一瞬间,她受的欺负,不知道有没有让她想起大学时候的选择。
……
临近中午。
在北区某老小区楼下。
当陈川开车来到这里时,看到一辆白色宝马5系停在那,几个年轻人凑在旁边。
陈川今天开的是宾利飞驰,墨绿色。
这车往5系旁边一停,立刻就成了大家的焦点,所有人都靠过来。
“这是陈川来了!”
“表弟!”
“表哥!”
一众表兄妹过来打招呼,这其中三表哥于文则和卢熙雅更是满面春风。
“怎么样,表弟,帅不帅这车?”三表哥开心又激动的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了,我和你表嫂商议了一下,决定给你钱。不能白要你这车。”
卢熙雅也点头说:“嗯,嗯,表弟你可要拿着呀,回头就给你转钱。”
陈川脱了西装外套,放在座椅上,问:“什么钱?这5系跟我有关系吗?”
于文则和卢熙雅互相看一眼,说:“这是那个……叶镇给买的……”
“……”陈川无语。
“挺好的,多漂亮。”于文则道。
“迈巴赫呢?”陈川道。
于文则看看他媳妇。卢熙雅道:“那个也太豪华了,哪是我们普通人开得起的。开着坐着都不对劲,还不如5系踏实呢。这落地也快60了。那天在车管所,叶镇要给我过户迈巴赫,我一听那车240万,就没要,让他给买了5系。”
“嗯,当时媳妇还打电话问我了,我也是这个意思。”于文则道。
“白给的,还有人嫌太好不要……”陈川也是开眼界了,他左看右看卢熙雅,也不像是傻的呀。
240万的迈巴赫不要,要个530?
周围一圈表哥表姐也知道,那天有人去火锅店闹事,于文则在那出头的事,纷纷羡慕于文则。
针对迈巴赫换成5系这个事,有人赞同,也有人说于文则亏。
大人们在姥姥家做饭,中午饭一起在姥姥家吃,自己做的菜,有家味。
陈川,于文则这些小一辈的就在楼下聊天,反正姥姥家屋子小,坐不开那么多人。
陈川拿出黄鹤楼1916给分了分,会抽烟的表哥表弟一人来上一根。
“首先呢,三表哥那天出头,我看了监控视频,也受了伤,所以,这辆车的钱,你俩给我我也不要。我不缺钱,这点你们也清楚。本质上,这车就是闹事的人给的赔偿。”陈川道。
陈川说话的时候,看了卢熙雅一眼,想起在【修心世界】里,她和她男朋友在商场前,她被男友打耳光的一幕。
陈川又看看三表哥,说:“其次,我那天和叶镇谈好了,他给两辆迈巴赫,外加上医药费。医药费具体是多少,他没说准数,但是我估摸,不会低于300万。所以……叶镇去我家店里闹一顿,两辆车480万,再加300万,近800万吧。不论合不合理,这就是最终解决方案。”
“这个……”于文则挠挠头。
卢熙雅支吾道:“那是我把事情办砸了,是我主动说不要迈巴赫的。”
“为什么不要呢?”陈川问。
“因为太好了啊。”卢熙雅道。
“叶镇没威胁你吧?”陈川看着她。
她忙摇头:“那是没有。”
陈川没再问。他到姥姥家,把腕表送给过去,说了生日快乐。
这款江诗丹顿一出,一众亲戚再次哗然。
她姥姥不知道这是江诗丹顿,但一听是43万,哪里肯要,坚持不要。
双方推来推去,姥姥最后无奈说:“那我留着,以后给川的媳妇。”
“说起媳妇,姥姥你好好说说四姨妈,她干预陈川的恋爱自由,把人家女朋友说哭了。”三表姐趁机告一状,把那天火锅店的事,陈颜颜的那一段和姥姥说了。
三表姐作为一个和陈颜颜同龄的女生,可能是设身处地的代入了陈颜颜,设想自己是遇到一个喜欢的男生,结果被男生的妈妈这么说,心里肯定是难受的。所以,即便四姨妈张湘云是她老板,她也要跟姥姥告这一状。
姥姥认真听了,慢慢说:“湘云,你做得不对。”
“我……妈……这,我当时也没说别的呀。”张湘云忙道。
姥姥慈眉善目,为人和蔼,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平日里也是少有严肃的时候。
但这时,她严肃起来,认真说:“川23岁,凭自己本事挣这么多钱,又不给你们添乱,又不让你们操心,还给你们买下那么大的火锅店,若是没有他,你俩忙活一辈子也挣不到自己的店铺。别看他年纪小,他肯定是个有数的人,谁好谁坏,谁善谁恶,他嘴上不说,他心里清楚得很。知道了善恶,也就分得清对错,分得清对错,做事就有分寸。有了分寸,做事就不会胡来。如果他是个胡来的人,那么即便是他一时间挣了钱,也受不住,更不会越挣越多,也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他。所以,选择一个合适的人,在这方面,他是当事人,你是他妈,你以为你能感同身受,其实大多时候你是隔岸观火。一个女人靠不靠谱,合不合适,你可以看她的过往,但你不能只看她的过往,要看现在,看将来。当你根据过往,否定一个人的现在,也就是否定了她的将来。更何况,你所根据的过往,也只是你认为的,你道听途说的过往,真实的情况,那个姑娘清楚,川还和她在一起,那想必川也是清楚的。咱家没有糊涂人,在这些事情上,湘云你可不要过分使用父母的权力和权威,是不是?”
“是……”张湘云低头道。
“大川他从小就让人省心,不是调皮捣蛋的人,你们这方面也有数。如果这孩子不靠谱,父母肯定是可以该说的说该做的做,但是孩子靠谱,父母就稍微说两句,或者干脆不说,让他去做,吃了亏他会回来,他还年轻,大有试错的机会。湘云你别凭母亲的身份,去压抑他尝试,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他经历的就是他的人生。再说,如果那个姑娘好,即便她是离婚的,她对咱们是真心,咱们也真喜欢,那也没什么。更何况,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人家年轻人自己肯定门儿清。你看川他像是能吃亏的人?咱家说起来,能吃亏的也就文则。”姥姥说,“文则没在这吧?”
“没在……”张湘云低头道。
“把文则叫进来,其他人都出去。”姥姥说。
于文则她妈瞪眼道:“妈,您要对文则说什么?”
“你去喊他就是,文则那人看似机灵……”姥姥说,“文则是机灵,但是最大的问题是心善,以及太容易相信别人。这一点,他真要和川好好学习,川是什么人?该信的人信,该不信的人不信。如果面对不该信的人,川也信了,那川必定是有信心,有掌控局面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