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太医……”旁边的太监尖着嗓子大喊。
大殿里乱成一团。
韩景年进来的时候,因为有些眩晕,他扶着柱子站了一会,就听到太子与侍卫首领在说事情。
有柱子上的帷幕遮着,太子暂时没有发现景年身影。
只是那太子说到了皇帝、药……
里面的大殿里的混乱声也很明显。
韩景年绕过柱子从另外一边快步走进大殿。
皇帝已经被搬到内殿去了。
有太医急忙赶进去。
韩景年也尾随其后,这时候其他人已经顾不上那么多。
刚刚来的太医赶快上前给老皇帝诊脉……
“臣……”才诊完,他就跪下谢罪,这毒他也束手无策。
其他几个太医也差不多如此。
其中有几个是皇后的心腹,他们自然不能说什么。
“我来看看……”韩景年突然出声,旁边的皇后看着他,手里的金指甲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老皇帝有几分回光返照,“让他给朕看……”
声音绵软无力,半瞌着眼。
大太监赶紧给韩景年腾出位置来。
韩景年上前坐在龙榻上,旁边的太监已经恭敬地摆好老皇帝的手臂。
韩景年抬手两指放了上去,老皇帝的脉象忽快忽慢,慢的时候几乎没有,快的时候可以冲破心脏……
是残冰散,无色无味,症状与五石散差不多……
也是一种漫延性毒,慢慢侵蚀人体,从里到外腐化。
但此毒遇到酒水,尤其是久酿之醇酒,两者中和,染者不过三个时辰毙命。
皇帝应该是之前在宴会上喝了酒,半个时辰进入内腑遇到了积累在体内的余毒,中和爆发。
太子和皇后是有预谋的。
这毒无解,但韩景年可以。
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小婴儿时,就带了胎毒。
无慧法师收养他之后,就一直给他药浴,十二年之久,他体内的寒火毒才稳住。
久经药浴,他的血已经具备解毒的功效。
“陛下,我可为你诊治,但这些人都得下去。”韩景年一如既往的冷淡。
大太监不肯,怕他伤害老皇帝。
“你们都、下去……”老皇帝撑着说完,他也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些太医都束手无策,也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压在景年这里。
老皇帝都吩咐了,皇后就是在不愿意,也得出去。
更何况这是无解的,到时候和可以给这和尚扣个罪名。
他不是虞美人的孩子吗?
尤其是那张脸,方才在宴会上时,她就恨得心痒痒。
没想到当年竟然没毒死他。
……
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韩景年宽了老皇帝的龙袍,给他施针。
期间他的额头一直冒汗,不是因为施针有多难,而是之前在那偏殿吸入了那浓郁的熏香,他的身体在抗拒。
坚持着把毒赶离心脏。
韩景年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这是……”老皇帝显然有些不想喝……
“你想死的话,我也不拦着……”韩景年的声音比之前更冷了。
老皇帝最后还是喝了。
以毒攻毒……
才喝下去一刻钟,老皇帝就咳嗽,吐血。
看着可怕,只是吐了几口之后,原来到泛黑的血已经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