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容易遭天谴，不要冒险。”

焉涵灵若轻抚额头，满是无奈之色的挥手阻止，之前可是都已经看见他遭雷劈。时代终结的因果牵扯实在太大了，自古以来都无人能去追寻，越是高超的奇人异士卜算牵扯的因果越大。

“该来的总回来，没必要上赶去找死，还是趁早恢复寿元，不然恐怕挺末世浩便挂掉了。”

掰牙女也赞同，将自己的骷髅头收起来，这么大的因果都怕自己被连带魂飞魄散。与其他女鬼化成青烟再次回到玉盏中休息，他现在生命与寿元大损，不宜长时间支持灵鬼在外活动。

王腾顿时整张脸都皱起来了，总挨雷劈的情况自己也没弄明白，不过掰牙女说的确实有道理。时代终结的因果牵扯太大，而且就算知道也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现在也只能尽快准备，花都现在的情况倒是已经不用费心。

花都之中的阵法足够完善，方圆百里汇聚五行阴阳九宫与奇门遁甲之阵，更是有强大的修罗族至尊阵庇护。迷失森林中的地宫这段时间也早已经布置完全，藏于地下千米的广阔地宫，三百里方圆比之花都要打数倍。因为材料的特殊就算是至尊都无法找到其位置，布置有强大的阵法，更有鬼娘子与两尊登王路层次的强大异兽坐镇。

现在一部分已经整理成特殊的地下城，就算比无夜城的黑市也不弱多少，发生危机也可以庇护安全。现在圣药精华损失的很大，王腾也已经浇灌了十几升天灵液用来恢复药效，不过圣药这种层次就算有天灵液也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方可恢复如初。

“你身体中还有其他未知的力量，如果能够自由调用会有更大的助理。”

焉涵灵若柳眉微皱，非常忧虑解释，接二连三的变故令她都感觉很难以置信，现在居然连时代终结这种事都出现。天下已经出现乱象，也要回桃花林将此事提醒谭前辈，派遣一道化身返回宗门将此事告知。

“未知的力量？”

王腾狐疑，自己的修为与法门都已经达到非常高深的境界，现在唯一不敢动用的便是神咒之力。

“你的身体深处一直有莫名的力量存在，而且极为强大。”

焉涵灵若眼神闪烁的提醒，当初第一次帮助他修炼入梦之术时便曾经遇到过，自黑暗世间中有可怕的意志存在。就算是当时已自己都被强行赶了出来，那种诡异的气息令人极为不舒服，他之所以如此快的掌控幻梦之术也是建立在本来便具有的特殊天赋之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从未察觉到什么。”

王腾狐疑，自己并没有感觉，就算完整掌控幻梦之术后也没发现体内出现的异常，倒是生死门的情况还没有完全掌握。

“如果非要明确，那或许算是心魔，所有人压抑内心的想法与负面情绪都会形成，这也是王道破镜时所要经历的最大考验。尤其是对你来说，就算你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自幼在内心积累的仇恨与怨念也不会减少。”焉涵灵若很局促，本来这种事是不想明确说出，让他自己察觉改变才是最好。

心魔因人而异，有人一心向道，没有太多凡俗红尘之心，破境之时反而会水到渠成。这是心境最重要的修行，越是修为高深之辈越注重，想要顺利跨越只有两种途径，以自身意志战胜心魔，或者依靠本性而为。

前者很困难，需要足够强大的意志与魄力，这也是为何鼎盛的圣地都注重弟子的心性。后者则很麻烦，依靠本性而为那便是毫无章法，肆无忌惮的修行方式，是邪魔外道才走之路。有人以杀戮证王道，如暗王那般，注定了绝世强大。也有人立地成魔，祸乱天下，只为自己而活，无惧世间任何因果，虽然破道之路会很顺利但是却会形成魔障，甚至可能丧失自我。

当年桃花林的上一代门主便是如此，放纵自身，不去压制欲望的四处作乱，想以此来顺利突破王道领域。不过很可惜，他遇见了王腾被算计的废掉了一身修为，这也是最有应得，现在焉涵灵若也处于这一境界，需要正视自己的内心进而破道。

她很担忧，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乱世已现，就算有所危险也必须让他提前面对。解释道：“你的境界与修为无法太大的跨越，正视内心才能在意境上变强，灭世的杀手法则其实便是完整的掌控自己所有情绪与思维。但是你现在恐怕已经不适合修炼此道，未来的道路到底该如何，以何为终点才是最重要之事，杀戮与仇恨对你没有好处。”

焉涵灵若很怅然，自己修炼了两百年都没有坚固如磐石的道心，这与修行上的毅力可完全不一样。尤其对他而言，从小被抛弃，自灭神修炼，背负仇恨与怨念。即使加入仙灵书院也一直压制内心的真正想法，这种半吊子的杀手本性根本太过不妥，也因此老院长才一直悉心教导想让他走正路。

不过可惜，事与愿违，书院之中总是发生针对他的事件，令心性根本没有完全稳定。现在他也只不过刚学会靠自己的本能本心做事，虽然比以前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但是这样发展下去面对的恐怕是更多的仇怨心魔。

“仙灵书院的祖训是天下公认的圣言，书院是孕育成长的苗圃，自各地汇聚来的孩子，都是一家人。信赖，依靠，扶持，书院与弟子之间，才是家庭该有的温暖。人生有太多的坎坷，明善恶，懂事理，知信念，会让你们一生受用，简单质朴，也是通往至强领域的道路。”焉涵灵若解释，仙灵书院被公认为人族圣地，绝非单单实力强势那么简单。自从长存，影响了不知道多少时代的人，也真是因为有书院的教导才令许多天骄才女脱颖而出，很多更是青史留名。

修行路最重要的便是信念，是历经了无数苦难与挫折才培养起来的坚定决心，可以令人发挥出远超过自己极限的力量。不过很可惜，这些事对书院当代弟子而已太过单薄，这天下的年轻之辈也都是率性而为，区区修炼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懂得这些道理。

“虽然有些勉强，但是还是请你尽快完成心境上的修行，这乱世已经给不了太多的时间。”

焉涵灵若无奈叹息，这本应该是花费上百年以上才会去参悟的意境，现在缺已经迫不得已。心境与信念这种东西对于心智淳朴之人或许容易，但是对他这种看惯人世险恶的人却很难，没有坚定而争取的决心很有可能走上不归路，尤其是他本就对于正邪没有概念。

“听起来很麻烦。”

王腾一张脸都皱起了，揣着双手歪着头，这事已经听她说过好多次。出身灭神教他自然很清楚心境的重要，对于杀手而已最重要的便是此道，抛弃一切感情与思维，只为杀人而活是最简单且极端的心境修炼法。

这对于灭神教的杀手来说并不难，自幼便是被如此培养，七情六欲都已经抛之脑后。偶尔遇见一些弑杀成性者修为反而会进步的更快，追求极致领域，满足自身的欲望，完美的控制自己情绪与思维才能成为真正的杀戮傀儡。

不过很可惜，他自幼这方面的修行便很差，学到的也都是隐藏自身与刺杀的手段。因此在执行任务时才经常失败，说是当时灭神一代中最差的也不足为过，要不是有竹曲师傅在恐怕早就因为赚不到天珠饿死了。后来自夏家修炼虽然得到大蚂蚁前辈的指点，但是身边始终跟着呆萌的雪瑶，严重破坏自己的心境修炼。

加入书院后好死不死的又分到八院，跟那么多一群二傻子怎么可能对心境有帮助，更别说杨长风那个废物点心从来没教导过有关于心境的修炼，书院中心境最差的八成就是那扑街了。暗王虽然修为强大，也传授自己灭神暗月的神通法门，但是对于杀手的心境修炼却一直未曾提及半分，想来也是不太认可灭神那种断情绝义的法。

“我怕是废了...”

王腾惆怅的抓着头发，满脸绝望之色，就是明白心境与信念大概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那么容易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他始终都是走一步算一步，最英明的决定就是提前收了很多圣药，积攒了众多家当，但是这是守财，与修炼心境没有丝毫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