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宽搔了搔头,“我之前在乘风阁考文试总垫底,皇上一气之下就把我发到了军中管制,让我学武,在军中每日操练,就……”
云梁真是听得不是滋味儿,落倾尘之前让人在市集上买了头快走不动路的肥猪回来,然后把给云梁吃的那种寄生虫加在猪食里让猪吃掉,结果那头猪竟然慢慢就瘦下来了,一直没有再胖回来,因为养不胖,现在成了国师府后厨的宠物。
落倾尘没事就叫来那头猪给云梁看,借以表达在减肥这件事上她还不如猪。
云梁当时还狡辩说师父的虫子肯定是对畜生更有效而已,而自己是因为做生意耗费心力所以吃得多,这才瘦不下来。
现在看看狄宽……唉。
夏侯翕看看狄宽说:“继融兄如今可是皇城内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呢。”
狄宽摆摆手,“说这些干什么。”
说完小心地看云梁一眼,目光渐渐发痴。
路过他们之前玩耍的那座石桥,云梁见桥上正走下一个人,全黑服饰微低着头,见到他们只点了下头就要走。
云梁觉得不对,便立住叫他,“站住,你是哪个?”
这人身上的衣服完全看不出身份,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脸,看着起初觉得面无表情,可细看又有些头皮发麻,仿佛那脸上除了那对眼睛,其他都是死的。云梁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做生意,见识的也多,她一看便看出这人的脸有问题,不是面部神经受损,便可能是戴了面具。
若是后者就很可疑了。
那人停住脚步,却只是侧了侧身看向一旁的福子。
福子立刻小声对云梁说:“这是跟着祁渊国师和太后进宫的……呃,顾先生。”
“在下顾尧,见过几位公子,小姐。”那人垂首说,声音难听的像喉中刮擦出来的,嘶哑又干涩。
云梁一听说祁渊更起疑了,走过去看定他的脸,确定后了冷冷挑了挑唇,“好大的胆子,你在宫里竟敢戴着面具,难道你进来的时候也是以这般的假样子?你到底要干吗,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夏侯翕和狄宽也是一惊,立刻也过去看定那人的脸,福子也愣住了,不过随即神情便警惕起来。
顾尧垂着眼,仍旧面无表情,“小姐好眼力,在下多年前脸被火烧毁,真容可恐,怕吓着宫里的人这才戴了面具。”
狄宽叫道:“是吗?好,那你现在就摘了面具,本公子不怕!”
顾尧站着没动,眼睛慢慢翻上来看着狄宽,狄宽竟然打了个冷战,这人的假脸没一点特别之处,而且面无表情,可是那双眼睛盯着人的时候,却阴森森仿佛里面藏着个什么鬼。
云梁都感觉到了那种莫名的压力,但她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道:“隐藏真容进宫,你把宫里的规矩当什么?你现在不摘也迟早要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