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羡便朝向夏侯期,“云莱小皇帝,如果不着急,老夫想给儿子诊治一下,耽误一点点功夫。”
夏侯期笑笑,“不急,还没到时间。”
沈玉玑都快哭了,“不,不用父皇,儿啊啊……”
沈玉玑话还没说完胳膊就被沈羡拉了过去,接着肩膀就被抓住,沈羡伸手从沈玉玑肩背上碾过,像是要把沈玉玑的骨头碾平,只听一阵“嘎巴巴”的声响,沈羡又连点了几道穴,手像推拿一样把沈玉玑按在地上搓,只搓得沈玉玑鬼叫连天。
这下不光丢人,还受罪。
大概是真疼的可以,沈玉玑叫的声音都变了调。
殿内的其余人都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一样,各自捧着一个茶杯慢慢喝茶,夏侯期和承晔可能自小从没受过这种来自于父皇的管教,不时把目光丢过去观摩一眼,然后依旧平静地喝茶。
等治疗完毕,沈玉玑就好像被搓打揉皱的一件衣服,软趴趴的耷拉在父亲手臂上,半天才直起腰,眼含着泪花站着。
夏侯期这才又笑道:“太子看起来需要休息,出了一身汗这样也容易着凉——福子,先带太子下去沐浴更衣吧。”
福子赶紧过去请沈玉玑,沈玉玑脸都丢完了,捂着一边脸哭唧唧的跟着福子出去了。
沈羡揣着袖子,他修道已久,不喜欢官家的繁文缛节,看各位皇上和国师目光也如看普通晚生后辈一样,带着慈爱和安详,“小儿不懂事,这些天真是难为各位了。”
三人忙说哪里,寒暄一阵终于开始谈起正事。
等中午在宫中用过午膳,承晔刚要休息,沈玉玑却摸了过来。
“承贤弟。”沈玉玑已经换了衣服,不过依旧是半缩着肩膀,似乎一动骨头还疼。
“玉玑兄,你怎么来了,快坐。”承晔笑道,“听说这些天你都身体不适,朕正打算等出宫后过去看你。”
沈玉玑和承晔自从上次来过云莱后关系就大近了,经常通信,承晔得到什么精奇的玩意儿总会送去祝夏给沈玉玑,两人的通信言谈也并不像外交,更像是普通玩伴之间。这让沈玉玑也很受用,他在祝夏国内的玩伴多半是他的仆从,他们只会处处依着他,少了平等相处的乐趣。他兄弟虽然多,但其他的皇兄皇弟们都比他有慧根,参禅悟道甚至吟诗作对也比他精深,不愿跟他这俗人在一处玩,只有承晔,和他说得来而且还身份相当。沈玉玑便更加热情的回应这份友情,这两年多也是不断的给承晔寄去各种自己的玩具还有书信。
“嘿嘿。”沈玉玑搓着手,“快三年不见了,不好意思一见你就管你要东西,怪难开口的。”
承晔笑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之间有什么好客气的,玉玑兄你是要什么?”
沈玉玑憨笑道:“那个,你上次差人送我的促息香没了,那东西我也曾让人找过,但是只有大虞的皇室有。”
“原来是那个啊。”承晔说着解下了自己随身戴着的香囊,从里面倒出两块儿香来,“正好身上带着,玉玑兄先拿去,等今日回去朕再差人给你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