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落倾尘随承晔一起去大晄寺祈福,那是快一年前的事了。
当天的祈福的程序繁琐异常,落倾尘自然是不耐烦从头待到尾,承晔和主持聊天的时候他便走了出去,信步走到了寺中稍僻静的一个院落。那院子内有口水井,还有一棵很大的杏树,树上的杏子像是一颗颗玛瑙珠子般剔透。
树并不高,落倾尘走到树下时抬手就摘到一颗杏子,他在井边的水桶里洗了洗便送到唇边,可只咬了一口就皱起眉,嫌弃地把嘴里的果肉吐在地上,那杏一点甜味都没有,很是酸涩。
落倾尘正吐着嘴里的残渣,一个小和尚拖着扫帚跑过来,把地上的杏扫到一边,低头解释道:“这颗老树足有百余年了,结的果子如今只能看,吃不得了,国师勿怪。”
小和尚长得很是秀气,看起来年纪不大,眼神中有些怯意,但还是伸出手过来说:“这个就给了小僧吧。”
落倾尘一愣,随后就把手里的半个杏给了他,然后扯出帕子擦嘴,压根没把这小和尚往心里去。
随后他就走到檐下无聊的等仪式结束,那个小和尚就在院中扫着落叶。
“没想到,国师还记得我。”蜜蜡轻声道。
落倾尘没想到真是他,扬了扬眉毛没说什么。目光又专注的看着棋盘,思索着。
蜜蜡却抬起眼望着对面,突然开口道:“国师大人……”
“老爷!”
管家跑了进来,神色看着有些慌张。
“怎么了?”落倾尘问。
“宫里有请。”管家说。
落倾尘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出亭子,“准备官服,我在车上换。”
管家忙应道:“是。”
承晔寝宫内,几个御医正挤在龙榻前,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回事?”落倾尘人还没跨进门垛就质问,脸色铁青。
御医们更加惊慌了,讷讷的还说不清病因。
落倾尘先去床边看了看承晔,承晔正昏睡着,脖子上有点点的红印。
“皇上只吃了块维池国进贡的糕点,就成了这样了……”近侍太监结结巴巴地说,“可那糕点之前明明验过毒了。”
落倾尘劈手拿过剩下的一块,掰开闻了闻,“也可能不是毒,是过敏。”
说着他瞪向房内的人,包括御医,“你们都是猪脑子吗,皇上本来就是易过敏的体质,还什么都给他吃!”
落倾尘没理御医,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丸药给承晔喂下去,小心的用内力护着脖颈把药推进食道。
等待承晔苏醒的时候落倾尘很焦心,更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