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低头道：“太后见识渊博，这香和促息香确实有相近的地方，但是用料有所不同，促息香不但能安神，还有辅助练功、疗伤的功效，这种香，只是能够安神罢了。”

“说得好像你懂促息香的配方似的，”平雁轻哼一声道，“那可是大虞的机密。”

女子却抬起头直直看着平雁，“回太后，民女确实知道。”

平雁眉间一挑，女子却仍紧紧盯着她，“民女想单独和太后说些话，不知太后愿不愿听。”

平雁皱着眉思索了下，摆手让近侍先退到门外，然后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女子直起了腰，“太后，其实民女此来是专门来见太后的，民女之前也一直在祁渊，只是听说国师出使了云莱，才特赶来进宫。”

平雁不动声色，“哦？是么，那可真是稀奇了，你有这种配香的本事应该到国师面前邀功去啊，他大权在握，肯定会好好犒赏你的。”

“国师大权在握……难道太后甘心吗？”女子突然说。

平雁目光一凛，女子迎着视线继续道：“太后才是祁渊最尊贵的人，皇上年幼，本应该是太后来把持朝政辅佐君王，太后难道愿意一直如此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平雁眯起眼。

女子平静道：“眼下虽然是国师把持朝政，但民女更愿追随名正言顺的太后。”

平雁刚要轻蔑的笑开，女子突然又正色道：“太后，很多事情对您不公平，民女看得出来，太后并不甘心。民女愿意帮助太后夺回您应有的东西，只要除掉国师，这祁渊便是太后的祁渊，民女只希望太后大权在握之时，能够成全民女。”

平雁的手抓紧了榻上的绣垫，她本来想呵斥这女子，可看着她的眼神却不觉愣住了。这个女子说话时眼神直来直去，语气也并不煽动，却给人一种特别真实的感觉。

“你想到得到什么成全？”平雁问。

女子抬起脸，“民女想要杀个人，那人就是此次跟着国师走的顾尧。他是民女的仇人，如今也是国师豢养的杀手，太后想必也知道这个人。”

平雁的后背一阵一紧，她当然知道顾尧，那个可怕的男人，因为他，平阳对倪练秋的恐惧也更深了。她见识过顾尧的残忍，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杀手，只要倪练秋一个指令，那个怪物杀她是易如反掌的事。

平雁咬着牙别过脸去，正是因为怕，所以虽然她恨不能将倪练秋食肉寝皮，可仍旧不敢反抗，可是如今这女子却燃起了她心中的一把火。

要不要反抗呢？权利毕竟是诱人的。如果祁渊真的由她说了算，她真的可以成为一代女帝那样的人物，她灰暗的人生就可以彻底改变，起码不用再这样忍着恨意。

平雁的手指突然握紧，对，她不愿再忍着恨意了，她要成为祁渊的女帝，她要杀了倪练秋和顾尧，还有……到那时她和夏侯期就真的是可以平视的人了，她要他后悔，她要他痛苦，到时候，她要所有她恨的人都付出代价。

“你有什么把握能够帮到哀家？”平雁压制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问，“既然你自己也杀不了顾尧，还要借助哀家，那你又能替哀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