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翕回头看了看殿门,终于跟着靳铮走了。
夏侯期又昏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不知白天还是黑夜,映入眼帘的是福子一张担忧的脸。夏侯期看出他有事,就问他怎么了。
福子犹豫了一下,“麟王他,拿头撞墙,这会儿已止住血了,在宫里昏睡呢。”
“朕明天见他。”夏侯期说,“还有什么事吗?”
“哦,倪省在外头跪了好久了。”福子说。
夏侯期闭闭眼,“让他进来吧。”
福子去引了倪省进来,倪省上前几步跪倒,将上身整个伏在地上。姜绯已被关进大牢,现在卢阙的弟子中能进宫的也只有他了。
“你是来替你师尊求情的吧。”夏侯期不等他开口就说。
倪省的脸仍冲着地面,“皇上,师尊他只是一时失言……”
夏侯期却突然一笑,“哼,当初,他要云梁走,他给楚襄下蛊,你们这些徒弟也是知道的吧,你们可曾有一人……有一人劝他顾忌朕的感受?他一句话,姜绯就可以做出那等事,你们只是他的弟子,并不是朕的国师。”
倪省呆呆的,其实他也只知道前一件事,不过他了解卢阙,卢阙一旦认定自己是对的,是不会听从其他人的。而且卢阙不怕牺牲,因此根本就无从阻止。
就像当初送他去大虞做卧地。倪省知道自己只是个单纯好恬静的人,他只想单纯的为某一国效力。他不善于演戏,而且很容易动情,他曾料想过如果自己对大虞产生了感情该怎么办,不管怎么想,他都觉得这件事被戳穿的几率特别大,但是卢阙却是以牺牲自我为准则的,并觉得自己的弟子也应该如此,因此还是把倪省送去了。自我感动之下,很多细节就会被忽略。
所以倪省从见到落倾尘时,就不免心动,因为落倾尘更像个人。
看看床榻上,倪省突然有些可怜起皇上了。
“倪省,你有你师尊的才干,但是,朕不想再要像你师尊那样的国师,明白吗?”夏侯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