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中间传话出了什么误会?”倪省笑看着眼前的姑娘,纵然听刑部的人说过她姿色不俗,可谓国色天香,可见到真人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下。
“常铁匠没跟你说吗?我想要你轮椅的创意。”倪省接着说,然后眯起眼,“还是说,你逃避我有什么别的原因。”
云梁此刻眼前的黑点渐渐消去,她看见一张年轻的脸,长得很板正,可不是卢阙。
“你是……”云梁喃喃张口。
倪省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她,“他们什么都没跟你说?好吧,在下便是云莱的国师。”
云梁看着他,来不及做反应,便张口“哇”的一声吐了。
汤汤水水还有吃的那些东西,全都喷溅式的直射在倪省的衣服上。
她的肠胃终归是消化不了这些,又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这会儿实在忍不了了。
云梁也没法说话,难受极了,连鼻孔里都是呕吐物,她终于弯下腰,感觉自己要连五脏六腑一起吐出来了。
倪省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一国国师,他定定地立了一会儿,然后目光发飘的直接仰起头没看自己的衣服和地上的呕吐物,叫来侍仆打理云梁收拾这里,该叫大夫的叫大夫,然后他自己面无表情地走出去换衣服。
云梁感觉吐出来的东西比吃进去的多多了,她都快两年没吃东西了,不知道哪来这么些东西可吐,等她终于止住的时候,已经脱力又脱水,还好有两个国师府的仆人及时搀起了她,她才没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她晕晕乎乎的感到自己被人带出了正厅,身上的外衣被丫鬟脱去,然后她被放在一张床上,一个灰白胡子的老大夫正给她把脉。
晕乎了好一会儿,最后她被扶起来喂了口水,她漱了漱口吐出来,感觉自己什么都咽不下去了,喉咙都好像破了。她不知道大夫在帘子外和别人说了什么,她也顾不得了,脑子都昏沉沉的,一转身便沉沉昏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喉咙还是疼的要命,可是渴得慌。她转身看了看,一个丫鬟正在离她不远处的桌边绣花。云梁使劲哼哼了两声,她已说不出话。那丫鬟立刻看过来,然后站起身倒了杯水送过去。云梁被她扶着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把一整杯都喝下,这才喘口气。
“您醒了。”丫鬟说,“大夫留的药也熬好了,要不一并喝了吧。”
云梁不置可否,丫鬟又说:“对了,您的东西刑部的人送来了,就在桌子上。您的坐骑也先放在国师府,国师大人说等您醒了就告诉您。”
云梁的眼里这才有了些光亮,她看向桌面,那里放着从她身上搜的东西,那个面具不在了,应该是吐的时候沾上了呕吐物。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杏春,人醒了没。”
那个叫杏春的丫头便起身走过去开门说:“刚醒,怎么国师要现在见么?”
“国师让我来问一声,我先回去回话。”
“哦。”
杏春走回来,云梁沙哑着嗓子问她,“你们国师……不是卢阙了么?”
云梁甚至恶毒地想,也许,卢阙已经死了,所以才换了人。
杏春却笑着说:“您说的是前国师,我们如今的国师大人是前国师的门生。”